黑巖小說

第85章 桂花糖粥畫筆與蘇州的平江甜秋雅章（第1頁）

蘇州的深秋，帶著桂香的涼風(fēng)漫過平江路的青石板，古巷兩側(cè)的銀杏葉正落得滿城金黃。阿糖剛走過掛著紅燈籠的石橋，畫具箱就傳來一陣溫軟的震動——一支裹著米白釉色的畫筆鉆了出來，筆桿是陶碗般的溫潤質(zhì)感，頂端嵌著一勺迷你桂花糖粥，乳白的粥體上撒著金碎的桂花，勺邊還沾著一縷琥珀色的糖漿，風(fēng)一吹，甜糯的米香混著桂香，像把江南的秋意都揉進(jìn)了氣息里。

她循著甜香走進(jìn)巷口的老字號粥鋪，木質(zhì)柜臺后，老師傅正用長柄銅勺攪動大鍋里的糖粥：米粒熬得開花，粥體稠得能掛住勺，盛在青花碗里時，先淋一勺自家熬的麥芽糖，再撒一把剛摘的金桂，甜香混著店里暖爐的熱氣，勾得人鼻尖發(fā)暖。老師傅遞過粥碗時，笑著說：“這是‘平江的秋甜’，每一口都裹著老蘇州的溫軟?！?/p>

阿糖坐在臨窗的八仙桌邊，窗外能看見搖櫓船慢悠悠劃過河道，船娘的吳儂軟語順著水波飄來。她握著那支桂花糖粥畫筆，筆尖剛觸到畫紙，就漾開一層米白的光暈。先畫粥體的質(zhì)地：用乳白鋪底，疊上幾縷淺黃，模擬熬開花的米粒紋理，連粥面泛起的細(xì)膩泡沫都用細(xì)筆觸一一描出；再畫撒在表面的桂花，用淡金混著淺黃，讓花瓣透著細(xì)碎的光澤，仿佛下一秒就會隨著風(fēng)落在粥里。

畫到麥芽糖時，筆桿忽然滲出一絲甜糯的香——筆尖落下的瞬間，畫紙上的糖漿竟泛著琥珀色的光澤，順著粥體的邊緣緩緩流淌，滴在青花碗的紋路里，連畫紙都像沾了米香般，指尖碰上去能摸到淡淡的黏膩。阿糖湊近聞了聞，是老麥芽糖特有的焦甜，混著桂花的清馨，比粥鋪的糖粥還要誘人。

這時，巷口傳來賣糖炒栗子的吆喝聲，隔壁茶館的評彈聲也飄了過來，陽光透過銀杏葉的縫隙，在畫紙上灑下斑駁的金影。畫筆像是被這聲響觸動，頂端的迷你糖粥忽然“掉”下幾粒桂花，剛好落在畫里的搖櫓船旁。下一秒，那艘船的烏篷竟泛著米白的暖光，連河道的水波都映出了桂花的金碎，仿佛整個平江路都浸在了甜糯的秋意里。

老師傅端來一杯溫?zé)岬墓鸹ú?，看見畫時眼中泛起笑意：“你把糖粥的‘糯’和桂花的‘香’都畫活了！”他指著畫里的米粒，“我們的粥要熬足三個時辰，米粒開花才夠糯，麥芽糖要慢火熬，甜才不膩?！卑⑻切χ鴮嫻P往粥里的米粒上一點，畫里的米碎立刻多了幾分飽滿的質(zhì)感，粥體也顯得更稠更軟，像能從畫里舀出一勺來。

暮色漸柔，平江路的紅燈籠次第亮起，暖黃的光映在青石板上，搖櫓船的櫓聲還在河道里回蕩。阿糖抬頭，看見遠(yuǎn)處的報恩寺塔在暮色里泛著淡灰的輪廓，桂香裹著涼風(fēng)，漫過古巷的白墻黛瓦。她握著畫筆，將燈籠的暖黃與糖粥的乳白揉進(jìn)畫里：粥體的糯裹著桂花的香，麥芽糖的甜混著吳語的軟，連風(fēng)里的涼意都變成了甜意的底色，在蘇州的秋夜里鋪成一片溫軟的甜。

畫稿收尾時，畫里的桂花糖粥忽然“飄”到掌心——抿一口，米粒在舌尖化開，粥體稠得裹著唇齒，桂花的香混著麥芽糖的甜，暖意在喉嚨里慢慢散開，連深秋的風(fēng)都變得溫柔起來。

她吃完這口江南甜意，將畫筆收進(jìn)畫具箱。評彈的旋律還在回蕩，桂花茶的清馨仍在舌尖，蘇州的平江路秋夜，就這樣被這支畫筆封存在畫紙里，成了又一章帶著江南溫婉的甜韻雅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