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野剛走出巷口,畫材箱的側(cè)袋里忽然傳來“咔嚓”的輕響,像芝士被劃開的脆聲。
他拉開側(cè)袋,看見支裹著海鹽碎的自動鉛,筆桿是淺藍(lán)的奶霜色,像剛打好的芝士奶蓋,指尖按上去會陷出軟綿的印子,松開時(shí)竟?jié)B出細(xì)鹽粒似的“鉛芯”——是淡白色的顏料,裹著海鹽的咸香,連筆桿的紋路里都沾著芝士的細(xì)沫,涼得像剛從冷藏柜里拿出來。
“這是……海鹽芝士自動鉛?”
林野把筆捏在掌心,奶蓋的香混著海鹽的咸,順著指縫往袖口鉆。而街尾的風(fēng)忽然裹著海霧吹過來,是那家靠海的小咖啡館,今天的海鹽芝士蛋糕剛擺上展示柜,淺藍(lán)的奶蓋和筆桿分毫不差。
走近時(shí),穿白襯衫的老板正用叉子劃開蛋糕,芝士奶蓋順著蛋糕胚往下淌,和自動鉛滲出的顏料紋理一模一樣?!皝韷K海鹽芝士?”老板把叉子放在瓷盤上,海霧裹著咸甜香撲在臉上,“加了現(xiàn)磨的海鹽,芝士是冷藏了一夜的,涼得剛好。”
林野把自動鉛放在展示柜邊,筆桿的涼度剛好和蛋糕的溫度一致,連筆桿上的海鹽碎都和蛋糕表面的撒料分毫不差。而展示柜里的蛋糕忽然“晃”了一下,奶蓋漫出盤沿,剛好沾在自動鉛的筆帽上——竟和筆身的奶霜融成了一體,連咸香都纏成了一團(tuán)。
“這筆……”老板湊過來,指尖碰過筆桿時(shí),芝士的軟香裹著墨香漫開,“是上月那個(gè)攝影師落在這里的,說要把海邊的咸甜味‘畫’進(jìn)荒漠的照片里?!?/p>
話音剛落,自動鉛的筆尖忽然彈出淡白色的顏料,落在旁邊的菜單紙上——是幅剛畫好的咖啡館,展示柜里的蛋糕、窗外的海岸線,連柜臺沾著的奶蓋印都清晰得像能碰著,畫紙的紋路里還滲著涼潤的咸甜,摸上去軟得像剛挖開的芝士。
“是阿嶼畫的!”老板指著畫里舉相機(jī)的身影,“他拍荒漠的時(shí)候總說缺了點(diǎn)‘活氣’,想把這咸甜香裝在筆里,讓照片聞起來有海的味道?!?/p>
林野剛想說話,畫紙上的攝影師忽然動了動,指尖碰過畫紙的邊緣時(shí),竟從紙里“鉆”了出來——是個(gè)背著相機(jī)包的男生,鏡頭上還沾著海霧的水珠,手里捏著的空筆盒,剛好能裝下林野掌心的這支自動鉛。
“老板,我回來取筆了!”男生把相機(jī)放在柜臺上,鏡頭里的荒漠照片,竟泛著淡淡的海鹽香,“這筆在沙漠里用的時(shí)候,照片都像裹了層海霧,客戶說‘聞著就涼快’。”
而那支自動鉛的筆桿,此刻正慢慢變得通透,里面的“鉛芯”顏料竟凝成了真的芝士奶蓋,順著筆帽淌在菜單紙上——和剛切好的蛋糕餡混在一起,連咸甜的比例都分毫不差。
“快嘗嘗!”老板把剛切好的蛋糕推過來,奶蓋沾著海鹽碎,涼得潤舌尖,“這是筆‘?dāng)D’出來的奶蓋,比我調(diào)的還綿。”
男生挖了一勺塞進(jìn)嘴里,眼睛亮得像海邊的星:“就是這個(gè)味!荒漠的照片終于有‘海風(fēng)’了?!?/p>
咖啡館的海霧裹著咸甜香,把午后的燥熱吹得涼了。林野合上畫材箱時(shí),箱蓋的縫隙里還滲著芝士的香,連鎖扣都變成了淺藍(lán)的奶霜色,裹著海鹽的碎紋。而展示柜里的蛋糕,正泛著清透的光,把窗邊的海岸線都浸成了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