畫室的竹編籃還擺著七支水果筆,阿柚的敲門聲就裹著紙殼的脆響撞了進來。
她懷里抱著個印著水果紋的硬紙盒,粉白的盒面上印著青提、芒果、榴蓮、葡萄、西瓜、蜜桃的拼貼畫,連盒蓋的縫隙里都飄著混在一起的甜香:“老板給的限定筆盒!說是集齊七支筆的‘隱藏福利’,能把每支筆的果香都封在盒里!”
那筆盒剛被她放在畫桌上,我就覺出了它的分量——不是普通的塑料盒,是帶著細絨質感的硬紙板,盒面的水果紋是立體的浮雕,摸上去能感覺到青提的顆粒、芒果的漸變、西瓜的瓜紋,連榴蓮的霜層都有軟乎乎的觸感。阿柚把盒蓋掀開時,“嘩啦”一聲輕響,盒內(nèi)襯著層淡粉的絨布,每個筆槽都印著對應水果的名字,槽底還嵌著小小的香片:“老板說這是‘鎖香內(nèi)襯’,每支筆放進去,香片會吸收筆的果香,下次打開盒,能聞到所有水果混在一起的甜!”
我把青提筆先放進槽里時,槽底的香片突然泛出淡綠的光——原本只有紙味的盒里,漫開了葡萄的清冽。阿柚跟著把芒果筆放進去,香片又泛出暖黃的光,芒果的甜裹著葡萄的涼,像把初夏的風封進了盒里。等七支筆都擺進對應的槽時,盒蓋內(nèi)側的小燈突然亮了——是一圈暖白的光,照在筆桿上,每支筆的果紋都泛著細閃,像把整個夏天的甜都嵌在了盒里。阿柚把鼻子湊到盒口聞,眼睛彎成了月牙:“是混在一起的甜!有西瓜的清、蜜桃的軟、榴蓮的綿,比甜品店的香還濃!”
正說著,樓下書店的老板抱著個紙箱推門進來,紙箱上印著“限定甜品”的字樣:“你們的筆盒這么香,我?guī)Я藙偪竞玫乃麚?,配著聞更甜!”他把撻放在畫桌上時,撻皮的酥香混著筆盒的甜,畫室的空氣突然軟得像塊。老板用叉子叉了塊芒果撻,咬了口就盯著筆盒笑:“你們這盒要是量產(chǎn),我能在書店擺一排——客人聞著香,連買書都多買幾本!”
阿柚把筆盒的鎖扣扣上時,盒面的水果紋突然亮了——是極淡的熒光,青提的綠、芒果的黃、蜜桃的粉,順著浮雕的紋路漫開,像把夏天的顏色都印在了紙上。她把筆盒抱在懷里晃了晃,七支筆的果香跟著撞在一起,發(fā)出輕脆的“嘩啦”聲:“老板說這盒還有‘回憶鍵’,按一下,能播放每支筆第一次用的聲音——青提的脆、芒果的黏、氣泡筆的啵?!?/p>
我按了下盒蓋的小按鈕時,果然聽見了輕脆的“咔”聲——是青提筆第一次勾線的響,跟著是芒果筆鋪色的黏軟、榴蓮筆的綿密、葡萄筆的啵?!詈笫敲厶夜P的氣泡炸響,混在一起時,像把整個夏天的甜都揉成了段聲音。阿柚靠在畫架旁,指尖點著筆盒的水果紋:“等秋天到了,我們把這盒放在窗臺上,聞著夏天的甜,畫秋天的桂花香好不好?”
窗外的風裹著撻皮的香吹進來,筆盒的甜混著陽光的暖,畫室里的空氣突然慢了下來——像把整個夏天的甜,都封在了這個印著水果紋的盒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