畫室的晨光剛漫過速寫本時,我正用熒光筆給“小棠星”描邊——淡粉色的光在紙上暈開,像裹了層糖霜。窗臺上的“小棠星”掛件亮著柔和的光,和速寫本上的星星遙遙相對,突然想起昨天約定的“星星朋友圈”,該給每顆星星都配上專屬甜食了。
我翻出小朋友們起好名字的清單,鉛筆尖在紙上點了點:“小棠星”“畫筆星”“餅干星”“甜風星”“圓圓星”,五個名字歪歪扭扭地列在紙邊,像一排排隊等糖的小腦袋。櫻花鉛筆的筆掛又添了新裝飾——阿樂送的迷你巧克力味星星掛件,和之前的彩虹糖紙徽章撞在一起,叮鈴響像甜系小調(diào)。
剛在“餅干星”旁邊畫了個小餅干,手機就震了震。小棠發(fā)來語音,聲音帶著奶氣的雀躍:“姐姐!我想起‘餅干星’的故事啦!是上次烤餅干時,你幫我撿起來的那塊碎餅干!”語音背景里,能聽見阿樂喊“還有我的‘甜風星’!要講吹走畫紙的風!”
我笑著回復(fù)“好呀”,指尖劃過速寫本,突然覺得每顆星星都該藏著一段軟乎乎的回憶。我調(diào)了點奶黃色顏料,在“餅干星”周圍畫了圈糖霜,開始勾勒故事的輪廓——
“餅干星”的甜事,發(fā)生在墻繪后的第一個周末。那天我們烤餅干時,小棠剛擠好糖霜的餅干不小心滑落在地,碎成了兩瓣。她眼圈紅紅的,正要哭時,我撿起餅干,用奶油筆在碎縫處畫了朵小草莓:“你看,碎餅干也能變甜呀!”后來這半塊餅干被她小心翼翼地壓在糖罐里,現(xiàn)在變成了星星,掛在墻繪的云邊,每次風吹過,都像在說“碎掉的甜也能拼回來”。
畫到“甜風星”時,我換了淡藍色顏料,畫了縷飄著糖屑的風。這顆星星的故事屬于阿樂:墻繪那天,他剛畫好的巧克力門草稿紙被風吹跑,飄到了槐樹上。我踮腳去夠時,風突然轉(zhuǎn)了方向,草稿紙輕輕落在我手里,紙上還沾了片槐樹葉。阿樂說,那是“甜風在幫忙”,所以星星要畫成風的樣子,裹著樹葉的香和糖的甜。
“圓圓星”是彩虹色的,我用彩鉛畫了層漸變的糖衣。圓圓的故事很簡單:她第一次貼彩虹糖紙時,總也貼不平整,急得手心冒汗。我教她把糖紙折成小蝴蝶,貼在墻繪的角落,現(xiàn)在這只糖紙蝴蝶變成了星星,每個角都閃著彩虹光,像她當時笑彎的眼睛。
“畫筆星”旁邊,我畫了支櫻花鉛筆,筆握是奶黃色的,掛著扭扭棒草莓和蝴蝶結(jié)。這顆星星的故事,藏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甜:小棠攥著斷了頭的蠟筆,問我“姐姐,我能畫甜嗎?”我把櫻花鉛筆塞到她手里,看著她在紙上畫了顆歪歪的草莓,從那天起,畫筆就成了傳遞甜的信使,現(xiàn)在變成星星,陪著其他星星一起發(fā)光。
最后是“小棠星”,我用了最亮的粉色,在星星中心畫了個小小的糖罐。這顆星星的故事,是小棠的秘密:她把每次收到的甜,都記在小本子上——“姐姐的熱牛奶”“奶油筆的甜顏料”“星星糖的光”,現(xiàn)在這些甜都變成了星星的光,在夜里亮起來,照得墻繪的云屋暖融融的。
正畫得入神,門被輕輕推開,小棠舉著個裝滿彩紙的袋子跑進來:“姐姐!我們來幫你畫星星故事!”身后跟著阿樂和圓圓,手里都拿著自己的小畫本。小棠趴在我身邊,用蠟筆在“小棠星”旁邊畫了個小笑臉:“要加上我舔指尖的樣子!”阿樂則在“甜風星”旁畫了顆巧克力豆,圓圓把“圓圓星”的糖衣涂得更亮了。
陽光透過窗戶,落在速寫本上,熒光顏料泛著柔和的光,像真的有星星在紙上眨眼。小朋友們趴在桌上,你一言我一語地補充著故事細節(jié),小棠的指尖沾了點粉色顏料,蹭在我的手背上,像顆小小的草莓印。
傍晚時,“星星朋友圈”終于畫完了。速寫本上,五顆星星圍成一圈,每顆星星旁邊都畫著對應(yīng)的甜事,周圍繞著發(fā)光的甜霧和飄著的糖屑。小棠把速寫本舉起來,對著陽光看:“哇!星星們在聊天呢!”
離開畫室時,小棠把她的小本子塞給我:“姐姐,這是我的甜事本,以后我們的星星還要加更多故事!”我翻開本子,里面畫滿了歪歪扭扭的畫,每一頁都寫著“今天的甜”,最后一頁是顆空白的星星,旁邊寫著“下次要畫雪天的甜”。
回到福利院,我們把“星星朋友圈”的畫貼在了墻繪旁邊。夜里開燈時,熒光顏料亮了起來,五顆星星在墻上閃著光,像真的在眨眼睛。小棠拉著我的手,指著“小棠星”說:“以后不管冬天多冷,星星都會帶來甜哦!”
回到畫室時,天已經(jīng)黑透了。我把小棠的甜事本放在窗臺上,和“甜風收集罐”放在一起。窗外的風裹著晚香玉的甜飄進來,吹動了本子的紙頁,像在翻看那些軟乎乎的回憶。我給櫻花鉛筆套上筆帽,掛件們撞在一起,發(fā)出清脆的響,像星星們在唱歌。
速寫本的新頁上,我畫了顆裹著雪花的星星,旁邊寫著“雪天的甜”。明天,該開始籌備冬天的甜系創(chuàng)作了吧?要把雪花畫成糖霜的樣子,把寒風畫成裹著熱可可的暖,讓星星的光,在冬天也能帶來甜甜的溫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