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風(fēng)裹著櫻花冰酪的涼甜鉆進(jìn)畫室時,我正對著阿寧塞來的新畫筆笑出了聲——筆桿是淺粉混著奶白的糖霧漸變,裹著春卷皮似的細(xì)褶紋理,指尖碰上去像捏了個剛出鍋的櫻花春卷,筆鋒沾著點淺金的顏料,輕輕一劃就洇出帶著冰沙感的甜痕。阿寧把畫筆往我手里塞時,還遞了杯裝在櫻花碗里的冰酪:“甜鋪新出的櫻花糖霧春卷限定畫材,顏料混了春卷糖霜和冰酪碎,畫出來的線又脆又涼,是春天的甜涼味。”
“第134支,‘櫻花糖霧春卷筆’這名字太配它啦!”
蜷在冰酪碗旁的小橘貓“喵嗚”一聲,爪子扒拉著碗沿的糖?!艺戳藵M爪,甩在畫紙上像撒了層迷你雪花。我把畫紙鋪在鋪了冰墊的木桌上,先擠了點淡粉顏料在調(diào)色盤里,混著融化的冰酪液攪勻,又撒了點春卷酥皮碎,是“春日甜品市集”該有的甜涼脆感。
正琢磨著畫什么,巷口傳來市集的喧鬧聲:“櫻花冰酪——加雙份糖霜!”我探頭往外看,阿寧的甜鋪居然搬進(jìn)了巷口的春日市集,粉白的櫻花串成簾掛在鋪頭,玻璃柜里擺著堆成小山的櫻花冰酪,每碗都裹著層糖霧似的奶蓋,香得連路過的風(fēng)都帶著涼甜。市集旁的糖畫攤還新出了“櫻花春卷糖畫”,師傅正用麥芽糖勾春卷的輪廓,裹著粉糖粒,像把剛從糖罐里撈出來的甜卷。
“就畫‘市集甜鋪的粉霧冰酪與春卷糖畫’!”
先用櫻花糖霧春卷筆的細(xì)鋒蘸著淺粉顏料描甜鋪的櫻花簾,筆桿上的春卷褶紋蹭過畫紙,留下細(xì)碎的脆痕,像把剛從油鍋里撈出來的小勾線刀。甜鋪的冰酪要畫得“甜”一點——奶蓋邊緣混點春卷的金黃酥皮碎,冰酪里藏幾顆櫻花凍,碗沿沾圈糖霧似的奶霜,像剛從冰箱里端出來的甜涼云。
畫到糖畫攤時,小橘貓突然跳上桌子,尾巴掃翻了裝櫻花凍的玻璃罐——透明的凍塊濺在畫紙上,剛好落在糖畫的春卷里,像誰偷偷裹了顆冰甜的芯。我趕緊用紙巾擦,卻發(fā)現(xiàn)凍塊混著顏料暈出了軟乎乎的粉霧,反而像糖畫剛做好時裹的涼汽,帶著甜香。
“這是春日市集的‘甜涼彩蛋’呀!”
我挖了勺冰酪喂給小橘貓,它立刻蜷回冰墊上,爪子抱著冰酪碗啃得“咔嚓”響,胡須上都沾了糖霜。市集的喧鬧聲更熱鬧了,甜鋪的阿寧正給冰酪撒雙份糖霜,糖畫師傅剛做好的春卷糖畫被小朋友舉著,麥芽糖的甜香漫了半條市集街。
阿寧抱著個裝滿櫻花春卷的盤子走進(jìn)來,看見畫紙上的冰酪眼睛亮得像裹了糖紙的星星:“你這畫筆是把‘甜涼’都畫出來了!”她用指尖沾了點顏料,在冰酪旁畫了個剛炸好的櫻花春卷,酥皮上的油光都畫得逼真,像咬一口就能掉渣的甜脆?!坝么咒h試試畫冰酪的奶蓋,能畫出糖霧的軟綿感?!?/p>
我照著試了試,把奶蓋畫得帶著細(xì)碎的糖粒閃,邊緣描上淺金的春卷酥皮碎,再用細(xì)鋒勾出冰酪里的櫻花凍,透得能看見底下的粉冰,像裹了糖衣的涼果凍。糖畫攤的春卷糖畫旁,我畫了只停在糖畫上的小蝴蝶,翅膀用櫻花糖霧的淺粉顏料,沾著點酥皮碎,像剛采了春卷甜香的涼蜂。
畫到一半,市集的風(fēng)裹著櫻花香吹進(jìn)來,畫紙上的冰酪好像都涼了幾分——奶蓋泛著甜霧的光,春卷糖畫閃著麥芽糖的亮,糖霧里的櫻花凍透著涼,連畫紙上的酥皮碎都像在發(fā)甜。市集的小朋友路過畫室,看見畫紙扒著窗喊:“我要吃畫里的冰酪!”
阿寧把畫紙卷起來,準(zhǔn)備貼在市集甜鋪的玻璃柜上:“肯定能讓市集的人都搶著買冰酪!”她走的時候,又塞給我罐櫻花凍:“下次畫畫混在顏料里,涼甜更濃?!?/p>
等畫室只剩我和小橘貓時,冰墊上的冰酪碗還留著涼印。我把櫻花糖霧春卷筆收進(jìn)筆盒,筆桿上的春卷褶紋還沾著點冰酪的涼甜,像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小甜棒。小橘貓蜷在畫紙上打盹,尾巴尖壓著片掉落的櫻花,像給畫蓋了個春日甜章。
“明天要畫什么呢?”
我舔了舔沾在指尖的糖霜,聽見市集的糖畫師傅又在喊“櫻花春卷糖畫”——大概是支“櫻花凍色水彩刷”?或者“奶蓋糖霧勾線筆”?
反正,甜系畫手的筆盒里,永遠(yuǎn)藏著能甜涼透春日的暖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