畫室的西瓜香還沒散干凈,阿柚的敲門聲就裹著股桃香撞了進來。
她懷里抱著個竹編籃,里面裝著剛洗好的水蜜桃,粉白的果皮沾著水珠,連籃子的縫隙里都飄著甜香。另一只手舉著支裹著透明氣泡膜的筆,晃起來時發(fā)出輕脆的“嘩啦”聲:“最后一支!蜜桃氣泡筆!老板說這是‘夏日甜系筆盒’的收尾款,墨里裹著真氣泡!”
那支筆剛被她放在畫紙上,我就覺出了它的特別——不像之前的筆那樣是實心底,筆桿是雙層的透明塑料,外層裹著粉白漸變的蜜桃紋,內(nèi)層裝著半管淺粉色的墨液,里面浮著密密麻麻的小氣泡,晃一下,氣泡順著墨液往上飄,撞在筆管壁上時,像把蜜桃氣泡水封進了塑料里。阿柚用指尖戳了戳筆桿,氣泡跟著聚成一團,又慢悠悠散開:“這是‘氣泡墨’,內(nèi)層是密封的氣壓艙,氣泡會一直保持‘啵啵’的狀態(tài),畫的時候能直接把氣泡印在紙上!”
拔開筆帽時,筆芯是透粉的半稠狀,像融化的水蜜桃硬糖,湊到鼻尖聞,是裹著氣泡的甜香——不是西瓜的清冽,也不是葡萄的涼,是軟乎乎的桃甜,混著點汽水的刺感,像剛打開的蜜桃氣泡水。阿柚已經(jīng)鋪好了畫紙:是張帶著珠光的淺粉卡紙,摸上去有細閃的顆粒感,像撒了層糖霜的蜜桃果肉:“試試畫杯蜜桃氣泡飲!老板說這墨的氣泡會跟著筆鋒‘炸’開,畫出來的杯壁水珠比真的還亮!”
筆尖落向畫紙的瞬間,墨液先暈開層淺粉的霧,跟著“?!钡囊宦曒p響——筆芯里的氣泡真的“炸”了開來,在畫紙上留下圈極淡的透明水痕,像氣泡破掉時濺出的汽水。阿柚湊過來,指尖點著畫紙上的氣泡痕:“你看!氣泡破了之后會留下糖霜細閃!干了之后摸上去是滑的,像真的汽水漬!”
我順著杯壁畫曲線時,筆桿突然微微發(fā)熱,內(nèi)層的氣泡跟著往上涌——原本淺粉的墨液里浸出點極淡的白,像蜜桃果肉里的汁水,順著杯壁往下暈出幾道細痕,剛好是氣泡水晃出來的漬跡。阿柚把水蜜桃往我手里塞了個,粉軟的果皮碰著指腹:“老板說這是‘氣壓感應墨’!手溫高了,氣泡會更密;對著風扇吹,氣泡會沉下去,像冰鎮(zhèn)過的氣泡水!”
畫到杯口的薄荷葉時,樓下書店的老板抱著本畫冊推門進來,剛吸了口氣就瞇起眼睛:“是蜜桃味!比之前的西瓜還軟!這杯飲料畫完能‘冒氣’嗎?看著比我早上買的氣泡水還饞人!”阿柚把畫紙往他面前推,老板用指尖碰了碰畫紙上的氣泡痕,居然沾了點淡粉的糖霜:“是甜的!這墨里真的裹了糖?”
等畫紙干透時,整杯蜜桃氣泡飲泛著軟甜的香,連畫室的風都裹著桃味。筆桿里的氣泡還在慢悠悠飄著,阿柚把七支筆都擺進竹編籃里——青提的清透、芒果的暖黃、榴蓮的綿白、葡萄的淡紫、西瓜的紅、蜜桃的粉,湊成了滿滿一籃“夏日甜系”。她用指尖點著每支筆笑:“老板說集齊這七支,能換限定的‘甜系筆盒’,上面印著所有水果的紋!”
窗外的陽光剛好落在筆盒上,每支筆都泛著對應的果香,像把整個夏天的甜都封在了竹籃里。阿柚咬著水蜜桃,汁水順著嘴角往下滑:“等這章審核過了,我們把這七支筆的畫拼在一起吧?做個‘夏日甜系甜品臺’,掛在畫室墻上,連風一吹都是甜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