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的雨來得猝不及防,豆大的雨點砸在畫室窗戶上,噼啪作響,像在演奏一首溫柔的小夜曲。我剛收拾好一半畫具,索性放下畫筆,拉上半透明的窗簾,讓雨絲的影子在畫紙上投下淺淺的斑駁,倒像是給今天的創(chuàng)作,添了一層天然的濾鏡。
畫室里開著暖黃色的小臺燈,燈光落在顏料管上,把蜜桃色、奶白色、淺栗色都染得軟軟的,連空氣里都飄著淡淡的顏料甜香,混著窗外雨水的清潤,讓人心里忽然變得安定。我坐在畫凳上,看著速寫本上昨晚勾好的線稿——一盞放在木質(zhì)書架旁的舊臺燈,燈影下攤開著一本畫集,正等著被顏料填滿雨夜的溫柔。
從顏料柜里翻出一支深灰色顏料,又搭配了一支暖橘色,這是我心里“雨夜暖光”的配色。擰開深灰色顏料管時,膏體帶著一點像墨香的沉靜,混著暖橘色后,調(diào)出的色調(diào)像雨夜被燈光照亮的墻面,深沉卻不壓抑,裹著一層暖乎乎的光。
落筆時,我先蘸了點清水,讓深灰色顏料在畫紙邊緣暈開,像雨水打濕墻面的痕跡,淡淡的、朦朧的。順著書架的線稿往下畫,故意讓線條帶點微微的起伏,像老舊書架被歲月磨出的痕跡,不規(guī)整,卻透著踏實的安全感。書架的格子里,我沒畫滿整齊的書籍,而是隨意添了幾本歪歪扭扭的畫集,有的露著書脊,有的翻著頁,像剛被人看過,還帶著生活的溫度。
畫到舊臺燈時,我換了支軟頭筆,蘸著純純的暖橘色,在燈罩周圍暈開一圈淺淺的光斑。光斑的邊緣故意畫得模糊,像燈光在雨夜里散開的樣子,溫柔地裹著書架和畫集。燈桿的線條沒勾得筆直,而是輕輕晃了晃手腕,讓線條帶點自然的弧度,像臺燈在歲月里微微傾斜的樣子,透著慵懶的暖。
雨越下越大,窗外的世界被雨霧籠罩,只剩下路燈的暖光和雨聲。我靠在畫凳上歇了歇,聽著雨聲,聞著顏料的甜香,忽然覺得,雨夜最適合畫畫了——沒有白日的喧囂,只有燈光、畫筆和心里的溫柔,能安安靜靜地把情緒都藏進畫里。
手機在桌角輕輕震動,是讀者的留言:“大大,外面下雨了,有點emo,想看看你的畫治愈一下~”我笑著回復:“那今天的畫,就畫一盞雨夜的燈,給你一點暖呀~”
回復完消息,我重新拿起畫筆,在畫集的頁面上添了幾筆細碎的線條,像畫集里夾著的干枯花瓣,又像雨夜落在紙頁上的雨滴。在臺燈的光斑里,我還勾了一只小小的貓咪輪廓,蜷在畫集旁,尾巴卷著一點暖橘色的光,像在守護著這份雨夜的溫柔。
調(diào)色盤里的顏色越調(diào)越軟,深灰色混了一點奶白色,調(diào)出的色調(diào)像雨夜里的云層,裹在書架的頂部,讓整個畫面多了幾分朦朧的美。我拿起一支細畫筆,在貓咪的旁邊添了一杯冒著熱氣的熱可可,杯口暈著一圈淺淺的暖黃色,像熱可可散發(fā)出的熱氣,暖得能驅(qū)散雨夜的涼。
畫室的掛鐘走到晚上八點,雨還沒停,臺燈的暖光落在畫紙上,把整個畫面染得暖融融的。我放下畫筆,退后半步看著畫稿——雨夜的背景、暖光的臺燈、歪扭的書架、蜷著的貓咪、冒著熱氣的熱可可,像把一個治愈的小世界,都藏進了畫里。
忽然想起小時候,每到雨夜,我就會坐在書桌前,借著臺燈的光畫畫,聽著雨聲,心里滿是踏實。原來長大以后,這份踏實感從未消失,只是變成了畫里的暖光,變成了筆尖的溫柔,變成了能治愈自己,也能治愈別人的甜。
收拾畫具時,我給臺燈換了個新的燈泡,讓暖光更亮了些。雨還在下,但畫室里的溫柔,卻像畫里的暖光一樣,漫滿了整個房間。我看著畫稿上的雨夜暖光,忽然覺得,畫畫最神奇的地方,就是能把心里的溫柔,變成看得見的畫面,給自己力量,也給別人安慰。
鎖畫室門時,回頭看了一眼那幅“雨夜暖光”畫稿,燈光還映在畫紙上,像一顆不會熄滅的小太陽。明天落筆時,該把這份雨夜的溫柔,揉進新的畫面里,讓更多人感受到,無論外面多涼,畫里總有一片暖光等著呀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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