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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1章 姜餅糖霜筆：圣誕草稿里的熱可可汽泡（第1頁）

畫室的窗玻璃蒙著層薄霧，是今早落雪時裹進(jìn)來的涼，卻被桌上咕嘟冒泡的熱可可蒸成了軟乎乎的白。我戳了戳剛從烤箱里取出來的姜餅——是讀者上周寄來的圣誕包裹里的，餅邊還脆著，掰開時掉了些深棕的姜粉碎，剛好落在攤開的畫紙上，像水提前撒了把迷你糖霜。

今天要趕圣誕主題的插畫草稿，編輯說要“甜得能沾到雪”，我盯著畫架上空白的畫紙發(fā)呆，指尖蹭過姜餅碎時忽然動了念頭：不如把這味道揉進(jìn)畫筆里？

翻出半管擠得快空的白色丙烯，我把姜餅碎碾成細(xì)粉混進(jìn)去，又挖了勺熱可可的奶泡調(diào)稠——奶泡裹著姜餅香鉆進(jìn)顏料里，攪的時候連畫筆毛都沾了甜意。調(diào)好的顏料是暖融融的“姜餅糖霜黃”，擠在調(diào)色盤里像剛烤好的曲奇醬，我捏著筆在畫紙上點了點，顏料暈開的邊緣帶著細(xì)碎的餅屑顆粒，像雪地里沾了糖的腳印。

畫圣誕樹的枝椏時，筆刷沒拿穩(wěn)，蹭到了旁邊熱可可的杯壁——奶泡裹著棕褐色的可可漬粘在筆毛上，再落回畫紙時，剛好在松枝的縫隙里暈出幾個軟圓的光斑。我本來想擦，指尖碰上去時卻愣住了：那光斑軟乎乎的，像圣誕球在雪地里浸了熱可可的汽泡，比我原本畫的規(guī)整圓斑要生動得多。索性由著筆刷帶點可可漬，連松針的邊緣都沾了淺棕的暈染，畫著畫著，連窗外的雪都像裹了層熱可可的暖香。

畫架旁的手機(jī)震了震，是編輯發(fā)來的消息，附了張讀者寄來的姜餅人掛件——小小的姜餅人頂著糖霜做的圣誕帽，背后還別了張便簽：“希望太太的畫筆，今天也是甜的”。我把掛件掛在畫筆架上，姜餅香裹著顏料的松節(jié)油味飄過來，連剛擰開的新筆都像沾了糖。

中途去廚房熱牛奶，回來時看見畫紙上落了片雪花——是窗縫里鉆進(jìn)來的，沾在“姜餅糖霜筆”畫的松枝上，沒等我擦，就被熱可可的蒸汽融成了tiny的水痕，剛好在松針尖上暈出顆透明的糖粒。我盯著那水痕笑起來，干脆在草稿的雪地里加了幾筆融雪的濕痕，每道痕里都藏了點姜餅碎的棕，像雪地里埋了半塊沒吃完的曲奇。

等把圣誕樹的最后一片松針填完色，窗外的雪已經(jīng)積了薄薄一層，像給屋頂蓋了張?zhí)撬垺Ｎ以诋嫾埖挠蚁陆菍懶∽肿⒛_，筆剛落下去，門就被推開了——是合租的朋友抱著熱紅酒罐站在門口，圍巾上沾著雪，罐口的肉桂香裹著酒香鉆進(jìn)來：“畫完沒？樓下的圣誕樹亮燈了，熱紅酒煮了姜餅味的?！?/p>

我把畫筆往顏料盒里一丟，指尖還沾著姜餅糖霜的黃，轉(zhuǎn)頭看見畫紙上的圣誕樹：松枝裹著可可汽泡的光斑，雪地里埋著姜餅碎的甜，連注腳的墨字都像沾了熱可可的暖。忽然覺得編輯說的“甜得能沾到雪”，大抵就是此刻的樣子——不是糖罐里的甜，是畫筆蹭過奶泡、雪落進(jìn)顏料、朋友抱著熱紅酒撞開門時，裹在空氣里的、軟乎乎的甜。

收拾畫具時，姜餅人掛件晃了晃，糖霜帽蹭到畫筆架，掉了點糖屑在我的手背上。我舔了舔，是姜餅的香混著顏料的涼，像今天這支“姜餅糖霜筆”——筆毛裹著生活的甜，連草稿里的雪，都成了沾了糖的汽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