畫室的空調(diào)剛吹出第一縷涼風(fēng),收納盒就傳來“輕響”——一支裹著淡紫與乳白紋理的畫筆正往外頂盒蓋,筆桿是圓潤的紡錘形狀,下半截是醇厚的淡紫色,像剛壓好的荔浦芋泥,泛著細(xì)膩的啞光;上半截纏繞著乳白的螺旋紋,像綿柔的麻薯,輕輕裹著芋泥底色。筆帽是顆圓滾滾的芋泥麻薯團(tuán)子,頂端沾著一小撮椰蓉,連筆夾都做成了麻薯輕纏的形態(tài),軟乎乎地垂著。
我剛把它握在手里,指腹就沾了層綿密的柔潤感,像捏了捏剛蒸好的軟糕。筆帽的團(tuán)子輕輕晃了晃,竟掉出一縷細(xì)白的“麻薯絮”,落在畫紙上,帶著淺淺的甜痕,湊近聞時,芋泥的綿密甜香混著麻薯的奶香,像咬了一口熱乎的芋泥麻薯包。
本來是想畫窗臺上剛冒芽的綠蘿,剛用這筆尖碰了碰畫紙,筆桿忽然輕顫——順著筆尖淌下的,是半透明的淡紫“芋泥膏”,落在紙上慢慢鋪展,邊緣自動繞出乳白的“麻薯紋”,像麻薯裹著芋泥輕淌。凝固后形成了分層的軟潤質(zhì)感:上層是芋泥的綿密,下層是麻薯的彈軟,用指尖輕碰,會陷出小小的凹痕,再慢慢回彈,帶著溫溫的觸感。
我試著用這筆勾勒綠蘿的藤蔓,筆尖劃過之處,淡紫的“芋泥膏”里嵌進(jìn)了細(xì)碎的“芋圓?!?,是淺紫的小顆粒,讓藤蔓多了幾分飽滿;藤蔓的節(jié)點處,又自動繞出一縷麻薯紋,像綠蘿結(jié)出的甜潤小墜。
正對著這盆“芋泥麻薯綠蘿”出神,門被推開,拎著冰淇淋的小孩跑進(jìn)來,額角掛著汗珠:“姐姐,冰淇淋化得好快呀!”
我把筆帽的麻薯團(tuán)子湊近他的冰淇淋碗,那團(tuán)子微微發(fā)熱,滴出兩滴“芋泥醬”落在融化的冰淇淋里——原本稀軟的冰淇淋瞬間變得濃稠,裹著淡淡的麻薯香。小孩用勺子挖了一勺,眼睛亮得像星星:“是芋泥麻薯味的!軟乎乎的好好吃!”
我試著用這筆尖在他的冰淇淋蛋筒上畫了朵小團(tuán)紋,團(tuán)紋是淡紫的芋泥色,邊緣繞著乳白的麻薯紋,連蛋筒都裹上了淺淺的甜香。
等小孩舔著蛋筒跑回家,我才發(fā)現(xiàn)這支筆的巧思:筆桿的淡紫與乳白交界處藏著旋轉(zhuǎn)開關(guān),順時針擰,筆尖會多流出“芋泥膏”,甜香更醇厚;逆時針擰,“麻薯紋”會更柔細(xì),層次更明顯。
室溫高于二十五度時,“芋泥膏”帶著淡淡的涼感;低于二十度時,“麻薯紋”會更緊實,軟潤感更突出。我把它放在空調(diào)吹得到的地方,筆桿浸滿涼意,再畫紙時,淡紫的紋路里泛著清淺的柔光,像冰鎮(zhèn)的芋泥,帶著清爽的觸感。
擰開筆帽,里面藏著一小勺“椰蓉粉”,輕輕撒在“芋泥膏”上,甜香多了層椰香,畫出來的團(tuán)紋,也覆上了細(xì)膩的白霜感。
下午林姐來送芋泥蛋糕,剛把蛋糕盒放在畫桌上,我把這支“芋泥麻薯筆”和之前的七支畫筆并排在畫紙旁——八支筆的甜香同時輕溢,纏成一片軟潤的“甜香霧”。
“芋泥麻薯筆”的淡紫霧最先散開,鋪成一層軟綿的“芋泥底”;接著“桂花酒釀筆”的淺金暈在邊緣,“芒果椰奶筆”的明黃綴成圓點,“草莓奶凍筆”的粉白畫成輕波,“抹茶紅豆筆”的青綠添上細(xì)脈,“栗子蒙布朗筆”的暖棕堆成小丘,“熱可可棉花筆”的淺棕做成軟云,“紅薯芝士筆”的橘紅嵌成輕紋,最后凝出一座“八層甜香小筑”:
城墻是芋泥麻薯的淡紫與乳白,屋頂是桂花酒釀的淺金,窗欞是芒果椰奶的明黃,窗臺擺著草莓奶凍的粉白小盆,墻角爬著抹茶紅豆的青綠細(xì)藤,庭院里堆著栗子蒙布朗的小丘,天空飄著熱可可棉花的軟云,大門嵌著紅薯芝士的輕紋門環(huán),每一處都帶著對應(yīng)的甜香,像闖進(jìn)了一座軟潤的甜系小園。
我正盯著“甜香小筑”發(fā)呆,忽然聽見畫架下輕響——八支畫筆竟在畫紙上“互相添紋”:
“芋泥麻薯筆”給“草莓奶凍筆”畫了件帶麻薯紋的輕披,“草莓奶凍筆”給“抹茶紅豆筆”綴了顆草莓芋泥小團(tuán),“抹茶紅豆筆”給“栗子蒙布朗筆”描了抹茶味的芋圓邊,“栗子蒙布朗筆”給“熱可可棉花筆”點了栗仁細(xì)碎,“熱可可棉花筆”給“紅薯芝士筆”暈了可可味的軟云,“紅薯芝士筆”給“芒果椰奶筆”嵌了芝士輕紋,“芒果椰奶筆”給“桂花酒釀筆”畫了芒果味的桂花環(huán),“桂花酒釀筆”則給“芋泥麻薯筆”繞了圈酒釀味的麻薯紋。它們像一群輕軟的小精靈,互相裝扮著,把畫紙變成了熱鬧的甜系小聚。
林姐指著畫紙笑:“你看,它們還在給小筑畫伴呢!”
順著她的手看去,“芋泥麻薯筆”正領(lǐng)著其他畫筆,在小筑周圍畫起了甜潤的小形:芋泥麻薯的圓滾滾小影,拖著麻薯紋的輕尾;草莓奶凍的粉軟軟小影,頂著奶凍做的小帽;抹茶紅豆的清綠綠小影,掛著紅豆做的輕鈴……每一個小形都帶著對應(yīng)的甜香,連畫紙都仿佛鮮活起來。
傍晚時,空調(diào)的涼風(fēng)裹著梔子花香飄進(jìn)來,我握著“芋泥麻薯筆”走到窗邊,用它在玻璃上畫了一圈芋泥麻薯紋:淡紫的“芋泥膏”輕淌,繞著乳白的“麻薯紋”,像初夏的涼霧落在窗上。窗外的梔子花瓣被風(fēng)吹落,輕輕沾在玻璃的紋路上,分不清哪是花,哪是畫。
我把素描本攤在窗邊,涼風(fēng)拂過畫紙,“甜香小筑”泛著柔光:芋泥的紫更柔,麻薯的白更潤,連其他七層的顏色都透著清爽的涼感,仿佛所有的甜都被濾去了膩,只剩軟綿的清潤。
摩挲筆桿時,我發(fā)現(xiàn)筆夾的麻薯紋可以輕彎,調(diào)成不同弧度,就能畫出不同形態(tài)的麻薯紋。我把它彎成波浪形,在“甜香小筑”頂端畫了道麻薯輕虹,剛畫完,虹紋微微凸起,像真的用芋泥和麻薯做的。
畫夾里夾著之前的“甜香紙”,我把新畫的“芋泥麻薯小聚”貼在上面,剛合上,就聽見筆桿里傳來輕響,像芋泥在蒸鍋里慢慢軟潤,連夾在頁間的其他七支筆,都浸出了縷混著芋泥香的甜潤。
等明天天氣更清爽些,我要帶著這八支畫筆去郊外草坪,讓它們畫一座更大的甜香小筑,再畫一群更熱鬧的甜潤小形,說不定路過的小朋友會被這軟綿的甜香吸引,圍著畫紙輕笑,在初夏的涼風(fēng)中,收獲一份來自畫筆的、軟乎乎的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