畫室的傍晚裹著橘色的暖光,林柚蹲在儲物架前翻舊畫框時,指尖磕到個硬邦邦的木盒子——是陸星辭上次說“裝著甜蜜密”的收納盒,她一直沒舍得拆。
“這是什么?”她抱著盒子轉身,撞進陸星辭剛買的草莓蛋糕香里。他把蛋糕擱在畫桌上,奶油頂沾著顆新鮮草莓,像她速寫本里沒畫完的糖心。
“打開看看?”他蹲下來幫她拆盒子上的絲帶,指尖蹭過她沾了點木屑的掌心,“是給‘甜系創(chuàng)作日記’準備的‘特別畫材’。”
盒子掀開時,林柚的眼睛亮得像沾了糖霜的星星:里面是一疊泛黃的舊畫紙,每張都畫著同個場景——老街的糖畫攤,老師傅的勺子淌著糖液,只是畫里的“顧客”從模糊的輪廓,慢慢變成了她的樣子。
“這是……”她拿起最舊的那張,紙邊都卷了毛,畫里的女孩扎著高馬尾,和她上周去糖畫攤時的發(fā)型一模一樣。
“上個月路過老街,看見糖畫攤就想起你說的‘想把甜畫下來’,”陸星辭把蛋糕叉遞到她手里,指尖點了點畫里女孩的發(fā)梢,“第一幅畫得太丑,怕你笑,就偷偷畫了十幾張,直到這張能看清你的樣子?!?/p>
林柚咬著草莓蛋糕,奶油沾在唇角,甜得眼睛發(fā)潮。她翻到最后一張畫——是今天下午在老街的場景:她舉著“筆韻甜緣”糖畫,陸星辭站在旁邊替她擋著風,畫紙右下角寫著:“第17次練習,終于把你畫進甜里。”
“笨蛋,”她把畫紙按在他胸口,聲音軟得像剛化的糖,“你第一次畫的我,也很好看呀。”
窗外的天慢慢暗下來,陸星辭把舊畫紙鋪在畫桌上,從工具箱里翻出支銀色的勾線筆:“那我們把這些畫,拼進同一個畫框里?”
他先在最大的畫紙上畫了圈糖絲邊框,把舊畫紙一張張貼進去——從模糊的輪廓,到清晰的笑臉,十幾張畫拼在一起,像串著糖漬的時光線。林柚蹲在旁邊,用馬克筆在畫紙縫隙里補了些小糖粒,每顆糖上都寫著日期:“3月12日,第一次說想畫糖畫”“3月25日,偷畫我的速寫被抓包”“4月7日,糖畫攤的甜”。
畫框快拼好時,陸星辭突然從口袋里摸出顆玻璃糖,塞進畫框的角落:“這是上次你說‘想把甜封進畫里’的玻璃糖,現(xiàn)在它是畫框的‘甜鎖’?!?/p>
玻璃糖在暖光里泛著細閃,像裹了月光的糖粒。林柚把臉貼在畫框上,突然看見畫紙邊緣露出半行小字——是陸星辭寫在舊畫紙背后的:“想把所有和你有關的甜,都裱進畫框,掛在能看見月亮的地方?!?/p>
“掛在哪里?”她抬頭問,眼睛里映著畫框的光。
陸星辭把畫框舉到窗邊,月光剛好落在玻璃糖上,甜得發(fā)亮:“掛在我們的畫架旁邊,”他彎腰吻了吻她的額頭,糖漬混著奶油的香,“這樣每次畫畫抬頭,就能看見一整框的甜。”
林柚抱著畫框,指尖摸著玻璃糖的紋路,突然想起他說的“余生皆甜”——原來不是空泛的約定,是把每一次心動的甜,都折成畫紙、裱進畫框,藏在看得見的地方。
她拿起馬克筆,在畫框的空白處補了顆牽手的糖心,旁邊寫著:“畫框里的甜,是我們的月光糖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