畫室的陽光裹著巷口桂花糖粥的香氣鉆進(jìn)來時,林糖正對著調(diào)色盤里的“qq軟糖顏料”犯愁——昨天用它趕的草莓果凍插畫,今早起來居然在暖光里微微泛出了拉絲的糖絲光澤,粘得狼毫筆像裹了層剛熬好的麥芽糖,拎起來能扯出半尺長的粉白色糖線。
“這哪是顏料啊,分明是長在調(diào)色盤里的軟糖精。”她戳了戳調(diào)色盤里半透明的粉色膏體,指尖沾了點(diǎn)清甜的水蜜桃味,連指縫都裹了層軟乎乎的甜香。更要命的是,畫稿邊緣的糖絲已經(jīng)悄悄粘在了畫架上,輕輕一扯,畫紙居然跟著翹了邊,露出底下淺黃的素描紙,像極了軟糖粘在包裝紙上的模樣。她試著用橡皮蹭了蹭,結(jié)果糖絲非但沒掉,反而在橡皮上留下了一圈粉印,湊近聞聞,居然是更濃的水蜜桃香。
話音剛落,畫板旁的手機(jī)震了震:是編輯發(fā)來的讀者評論截圖,最新一條熱評頂了三百多條回復(fù)——“糖糖的畫會發(fā)光就算了,現(xiàn)在連‘甜’都有觸感了嗎?昨天夢到舔了畫里的草莓,居然是水蜜桃味的!醒了還舔了枕頭,結(jié)果只有洗衣液味qAq”
林糖盯著評論笑出了梨渦,指尖無意識地?cái)嚵藬囓浱穷伭希悍凵囿w順著畫筆拉出細(xì)韌的糖絲,在陽光下像裹了層碎鉆,落在素描紙上居然慢慢凝成了半透明的糖膜,輕輕一碰還會彈一下,連陰影都泛著軟糖特有的糯感。她忽然想起上周逛甜品店時,看到蛋糕師用糖絲拉成的蝴蝶結(jié),亮晶晶地趴在奶油頂上——或許,這拉絲的軟糖顏料,本就該用來畫“會呼吸的甜”?
她翻出上次畫甜品包裝剩下的糯米紙,把拉絲的軟糖顏料纏在圓頭筆筆尖,順著新線稿里的蛋糕輪廓慢慢勾勒:糖絲落在糯米紙上,居然像真的奶油裱花一樣,疊出了蓬松的紋理,連光澤都和剛擠出來的動物奶油別無二致。更妙的是,糖絲干了之后會微微收縮,讓蛋糕的花邊自然地卷成波浪,比用普通顏料畫的更鮮活。畫到一半時,她不小心把糖絲蹭到了手背上,本想擦掉,卻發(fā)現(xiàn)糖絲在體溫里慢慢化了層薄糖膜,輕輕一撕就揭下來,手背上還留了圈淡粉色的甜香印子。
等畫完最后一筆糖絲花邊,畫室的門被“咚咚”敲響了:鄰居家的小團(tuán)子攥著顆草莓軟糖探進(jìn)頭,圓眼睛盯著畫板眨了眨,忽然咽了咽口水:“姐姐,你畫的蛋糕……看起來好甜哦,能吃嗎?”
林糖把畫稿輕輕舉到他面前,軟糖顏料的甜香裹著糯米紙的米香飄開,小團(tuán)子伸手碰了碰糖絲花邊,居然真的揪下一小段——糖絲在他指尖慢慢化開,留下滿手的水蜜桃甜味,小團(tuán)子瞇著眼吸了吸手指:“和我的軟糖一樣甜!姐姐你是把糖藏在畫里了嗎?”
林糖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(fā),把畫稿小心收進(jìn)糖紙文件夾:原來軟糖畫材的“拉絲”不是意外,是藏在甜里的小驚喜——那些會彈會粘的糖絲,本就是生活裹在畫里的甜,不用刻意修飾,就甜得剛剛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