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了一眼床上面容枯槁的子安,又看了一眼頭上絲絲白發(fā)我,竟搖了搖頭,“念兒妹妹,你這樣是在害他?!?/p>
“凡夫俗子才會執(zhí)著于這皮肉之全,真正的高手,需得破而后立,方能脫胎換骨?!?/p>
說著,她竟不顧我的阻攔,對跟在她身后的兩個奴仆使了個眼色,命她們強行將子安從床上帶走。
我瘋了般撲上去,死死護住子安:“姜圓圓,你又想做什么?你已經害得他夠慘了!你還想怎么樣!”
姜圓圓一把將我推開,她的手勁極大,我一個踉蹌,重重撞在一旁的桌角上,疼得幾乎喘不過氣來。
她看著我,仿佛我才是那個執(zhí)迷不悟的可憐人:“我要用我?guī)熼T最上乘的獨門心法,廢掉他原有的所有武學根基,助他重塑經脈,從此不再受這凡俗肉身的束縛,這,才是真正的新生,你以為我誰都教么?要不是元初天天在我面前念叨,我才不管你這閑事?!?/p>
我拼命搖頭,那哪里是新生,分明是折磨。
恰在此時,謝元初回來了。
他聽到了姜圓圓那番高深莫測的理論,臉上露出了癡迷的神色。
“圓圓,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,而且你的境界,我輩望塵莫及!”
他由衷地感嘆道,隨即冷冷地看向我,“蘇念兒,你目光短淺,怎能理解圓圓的良苦用心?她這是在幫你弟弟成為人上人,你莫要再胡攪蠻纏,耽誤了子安的治療。”
他甚至親自上前,幫著那兩個奴仆,將拼命掙扎的子安從我懷里奪走。
子安用嘶啞的嗓子哭喊著:“姐姐救我”。
我被家丁死死按在地上,眼睜睜地看著子安被他們拖拽出府,送往城外的一座荒廢的破廟,交由姜圓圓進行所謂的鍛煉。
并且,謝元初還嚴令家丁將破廟團團圍住,不準我?guī)魏吾t(yī)生去打擾他們修煉。
我拽住謝元初的衣袖:“謝元初,你明明知道那是折磨,那會要了他的命,你一定要用犧牲我弟弟的性命,來證明你對她的深情嗎?”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