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夫人面色蒼白。
秦長風(fēng)更是難以承受地低下頭。
他不是施暴者,他的默許卻助長了家人的報復(fù)。
對秦沢母子倆,他永遠是虧欠的。
林向晚拿起秦鷗的照片,俯身放在秦夫人的手里:“當然,你也可以不同意,那就等你兒子結(jié)束痛苦,往生極樂?!?/p>
秦夫人渾身哆嗦,恨到幾乎要將牙咬碎,最后只能無力地趴在地上。
“我兒子進了精神病院,能不能探視?”
“不能?!绷窒蛲硇χ芙^:“不過我可以在里面給你安排一個保潔的工作,反正你以后也不是這里的女主人了?!?/p>
秦夫人終于忍不住痛哭出聲,跪在地上想去抓林向晚。
林向晚退開一步,示意保鏢。
保鏢將協(xié)議書遞給秦長風(fēng)簽字。
做完這一切,林向晚緊繃的神經(jīng)才松懈幾分。
她想,江時璟會覺得解氣吧。
秦長風(fēng)簽好字,臉如死灰般坐在沙發(fā)上。
林向晚轉(zhuǎn)身頭也不回地離開。
“姐!”
秦沢猛地追出去。
陽光下,他額頭的汗水亮晶晶,眼角有三道從前被打留下的疤,一笑就和眼尾的褶皺連在一起,形成溫和的弧度。
“姐,謝謝你做的這些?!?/p>
他退后兩步,對著林向晚鞠躬。
林向晚淡淡道:“我是為了……”
“我知道是為了你男人,但你剛才幫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,這些年受的苦還能有人看見,有人替我打抱不平,我覺得我很幸運?!?/p>
秦沢目光灼灼,還帶著幾分少年氣。
生活沒有消磨他的精神,反而逼迫他成長為卓卓向上的一棵大樹。
林向晚欣慰勾唇:“你和秦家人一點也不像,代問你母親好,再會?!?/p>
她與秦沢擦肩而過,染著血的衣角被吹起,腳步輕快。
現(xiàn)在,她要去見江時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