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邊女官忍不住說:“太后,如今的武勛可不是當年的武勛,都狡黠著呢!”
“武勛一直狡黠。”孫太后搖頭,“太宗皇帝能鎮(zhèn)住他們罷了。”
那么,當今陛下……鎮(zhèn)不???
女官腦子里有個念頭,若是皇帝鎮(zhèn)不住武勛,那么,帶著他們北上,豈不是腦殼發(fā)昏?
英宗吃完飯,令人召來了王振。
“陛下?!蓖跽窨粗⒆?,有些不滿,“陛下最近廋了好些。”
“天熱少胃口?!庇⒆谡f,“當下朝中波譎云詭,文武之間好似有了默契?!?/p>
這兩日的彈章少了七成,由不得英宗不懷疑。
王錚笑道:“陛下是擔心武勛與文官合流?”
疑心病是帝王的孿生兄弟……英宗點頭。
王振說:“自太宗皇帝后,武勛就少有征戰(zhàn)。廉頗老矣,尚能飯否?陛下當下最該做的是拉一批下面的將領?!?/p>
英宗微笑,“石亨等人?!?/p>
“陛下英明?!蓖跽裼芍再澝?,“石亨等人為了上位,便會壓制老一輩武勛。那些武勛急不急?不急,便等著新人換舊人。急,那么要想維系富貴,唯有兩條路?!?/p>
“先生先別說。”英宗擺擺手,年輕的帝王眉間都是自信,“第一條路,征戰(zhàn)求功。第二條路……徹底效忠朕。”
“陛下英明。”
“哈哈哈哈!”
……
清晨,唐青伴著稀薄的晨霧走出府門,門子在身后說:“大公子仔細些,小心被人沖撞。”
唐青上馬,馬洪跟在后面,前行沒多遠,就隱約看到了韓氏。
美婦人挎著個提籃,里面裝的好像是針線。
“跟著哥哥走,有吃有喝,還不用擔心被人半夜敲門,豈不爽快?”
“你……你讓開?!?/p>
“看看這么一個美人兒,我見猶憐。這是……”
“別搶我的針線!”
“做針線?嘖嘖!何必自討苦吃呢?你只需開口,哥哥我便把你接進府中,要什么有什么??纯催@纖纖玉手,做針線簡直就是暴殄天物。來,跟哥哥回去?!?/p>
“你放手,救命!”
“你喊??!娘的,我周曦在此,誰特么敢為你出頭,來,和哥哥親近親近?!?/p>
就在韓氏絕望時,薄霧被破開,她看到唐青,張開嘴,猶豫了一下,“唐指揮救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