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道里突然劈里啪啦一聲響,一個男人兩個臂膀分別駕著兩輛快散了架的自行車沖下來,陳澄往后撤一步,站在駱佑潛身后。
輕呼了口氣,嘟囔:“這都什么人吶?!?/p>
說罷,她繼續(xù)先前被打斷的動作,抬手捂住駱佑潛的脖頸。
輕嘆口氣:“好暖和哦?!?/p>
“……”
斷了一根肋骨,本不算太過嚴(yán)重,只要不觸壓痛感就不明顯,駱佑潛第一次知道,原來被人摸一下脖子,肋骨會疼成這樣。
直到陳澄松開手,痛覺才緩緩消散開。
他輕輕呼出一口氣,額角滑過一滴汗。
下了樓梯,穿過狹窄擁擠的走廊,這個時間段地下層的住戶們都在燒飯,門大敞著,油煙味在走廊上蔓延,熏得人眼睛疼。
駱佑潛才發(fā)覺自己還沒吃過晚飯就跟著陳澄回了出租房,前幾天他都是在外吃好才回來。
打算一會兒叫份外賣。
陳澄開鎖開門,頭也不回對身后人說:“你把菜洗洗切一下?!?/p>
說完,便直接進(jìn)了自己臥室,被交代工作的駱佑潛在原地愣了一分鐘,才認(rèn)命地從袋子里拿出那半只娃娃菜。
而陳澄站在鏡子前,一手一個,把兩片假睫毛撕下,直接把眼唇卸妝液倒手心抹上去,清水洗盡。
等她從臥室里出來,駱佑潛已經(jīng)洗完菜,跟牛骨頭面面相覷了。
陳澄笑了下,把人推開,嫻熟地在小砂鍋里倒了半鍋水,開火,待咕嚕冒泡時把牛骨放進(jìn)去。
她又變回了駱佑潛第一次見他時的樣子。
素顏,臉很白,唇色極淡,嘴唇削薄,悠哉游哉像個看破紅塵的小神仙。
但卻似乎也不同了。
素顏時皮膚也很好,看不清毛孔,就是缺點血色,唇形漂亮,唇角略微上翹,讓她看上去始終帶著三分笑,眉眼間卻是不愛搭理人的冷淡,但只要一笑瞇了眼,立馬折射出讓人沉浸的波瀾。
“吃蔥姜蒜嗎?”陳澄問。
她正在切姜絲,還沒等他回答,已經(jīng)拿刀面鏟起,丟進(jìn)了鍋里。
其實駱佑潛不太喜歡姜味,但看著她的動作,鬼使神差道:“都可以?!?/p>
說完才覺出奇怪,陳澄問他這個干嘛?
陳澄又把蔥也撒進(jìn)去,蓋上鍋蓋,拿出另一個鍋,雞蛋在鍋沿一磕:“你不是今天給了我‘小費’嘛,我就順帶買了點牛骨,一塊吃吧?!?/p>
狹小的房間里立馬飄起各色菜香味。
陳澄做飯的樣子一看手藝就很好,畢竟是一個人在外長大的。
晚飯很簡單,煎蛋、清蒸娃娃菜、一盤花生米,牛骨湯需要燉得時間長,還在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