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幫蛀蟲,喝的是國家的血,吃的是工人的肉!”
他話鋒一轉,語氣變得斬釘截鐵:“正因為如此,我們更要把這些被他們糟蹋掉的東西,加倍地奪回來,用在咱們工人同志們自己身上!
錢從哪里來?第一,追繳贓款!
第二,以后礦上生產搞好了,利潤增加了,咱們就立下規(guī)矩,每年必須拿出一個固定、不小的比例,專門用來蓋房子,辦學校,搞福利!
這叫‘取之于礦,用之于礦’,這筆錢,誰也不能動,專款專用!”
一位姓王的技術員推了推眼鏡,謹慎開口:“廳長,您的想法是好的。
但蓋樓房,需要大量的水泥、鋼材,這些……都是緊俏物資,計劃指標很難申請啊。”
“計劃指標要爭取,但我們不能光等著!”陳朝陽顯然深思熟慮,
“我了解過,咱們省內在搞幾個小水泥廠的技術改造,礦上可以去聯(lián)系,用咱們的煤,換他們的水泥,或者合作搞個小型水泥車間!
工業(yè)廳會主要統(tǒng)籌安排,鋼材困難,咱們就先從磚瓦和局部使用做起,一步步來,事在人為!”
他接著看向老耿和幾位老師傅:“老師們傅,蓋房子,你們是行家。
哪種布局住著舒服?
怎么蓋又結實又省料?
這圖紙怎么畫,得請你們多提意見。
咱們不能閉門造車,要蓋就蓋出讓工人同志們真正滿意的家!”
老耿身邊一位沉默寡言的老礦工,用濃重的鄉(xiāng)音喃喃道:“要是……要是真能住上那樣的房子……俺娃……俺娃說媳婦也好說了……”這話引得旁邊幾個老礦工一陣心酸又帶著期盼的苦笑。
陳朝陽心里一酸,更加堅定了決心。
他繼續(xù)描繪:“光有住處還不夠。咱們這代人吃夠了沒文化的苦,不能再讓下一代睜眼瞎。”
他看向角落里的幾個有娃娃的礦工代表,“咱們要建自己的工人小學、工人中學!
還要建一個工人技術學校,娃娃們不僅能讀書認字,還能學開機器、學修設備,將來當技術員,當工程師,不用再像父輩一樣,只靠著死力氣下井挖煤!”
一位戴著眼鏡、原本是礦上機電科副科長被留用的年輕人,激動地插話:
“廳長,如果能辦技術學校,我……我第一個報名去教書,把我知道的都教給同志們的娃娃!”
“好,”陳朝陽贊許點頭,“就是要靠大家群策群力!”
他隨后提到了更具體的產業(yè)規(guī)劃,尤其是“變廢為寶”:
“光是挖煤賣煤,路子太窄,錢都讓別人賺了。
咱們得把煤‘吃干榨凈’?!?/p>
他詳細解釋了“蜂窩煤”的想法,“就用篩選場那些煤粉,壓成煤餅,好燒耐燒,礦上和家屬都能用,還能賣到周邊,這是一筆收入?!?/p>
他看向那位王技術員,“小王同志,這事兒技術不難,咱們機修車間能不能搞出壓制設備?”
王技術員思索了一下,眼中有光:“應該可以。我們可以試著改造舊壓力機,廳長,這個想法好,能解決大問題!”
陳朝陽又拋出了更前沿的想法,瓦斯利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