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坐在后排、皮膚黝黑、一看就常年在田間地頭跑的村書記忍不住撓了撓頭,困惑地開口:
“陳書記,這……祖祖輩輩都這么喝河水、井水過來的,這燒開水得多費柴火?
而且,這跟治堿……有啥關系嘛?”
“問得好,”陳朝陽非但沒有生氣,反而肯定地點頭,
“這位同志問出了很多同志們心里的疑問。
我先回答第二個問題,這和治堿看似沒關系,但和我們治堿的人有關系。”
他聲音提高,“我們治堿是為了什么?是為了讓鄉(xiāng)親們過上好日子。
可如果人病了,沒了力氣,甚至娃娃都長不大,我們就算把地治好了,誰來種?!”
他目光掃過眾人,最終落在那位提問的村書記身上:“你說祖祖輩輩都這么喝,沒見咋的?
那我問你,你們鄉(xiāng)村,還有在座的各位,你們管的村里,有沒有娃娃面黃肌瘦,臉上、脖子上有那種一塊塊白色的癬斑,俗稱‘桃花癬’‘白斑’的?
有沒有娃娃經(jīng)常肚子疼,夜里磨牙,不好好吃飯的?”
臺下不少干部下意識地點頭,尤其是那些來自基層的,這種現(xiàn)象太普遍了。
“有,對吧?”陳朝陽語氣沉痛,
“我告訴大家,那很多不是癬,那是蟲子病。
就是因為你說的河水、井水,看著清亮,里面卻有很多我們眼睛看不見的小蟲卵。
人喝下去,蟲卵就在肚子里長大,搶人的營養(yǎng),這才讓娃娃面黃肌瘦,臉上長斑,肚子疼。”
他用手比劃著:“這些蟲子,它就怕一樣東西——熱。
只要把水燒開了,滾上那么一會兒,什么蟲卵都燙死了,喝下去就沒事了!”
這時,又有一個干部小心翼翼地問:“陳書記,那……要是己經(jīng)得了這蟲子病,該咋治?光喝開水也不行吧?”
“這個問題很實際,”陳朝陽答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