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249章 內(nèi)閣雛形?。ǖ?頁）

只是那平靜之下，隱藏著多少無奈和落寞，唯有他自己知曉。

他看向葉凡，聲音沙啞而干澀，帶著一種劫后余生般的虛脫：“葉相……本王，受教了?！?/p>

他站起身，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衣袍，動(dòng)作緩慢而鄭重。

然后，對著葉凡，深深一揖！

幅度之大，幾乎不像是親王見臣子的禮節(jié)！！

“今日之言，朱棣……銘記于心。”

他改變了自稱，語氣帶著一種沉重的承諾。

“告辭。”

說完，他不再停留。

轉(zhuǎn)身，步履略顯蹣跚卻異常堅(jiān)定地走向門口。

拉開房門，身影融入外面的夜色之中，沒有再回頭。

葉凡望著他消失的方向，久久未動(dòng)。

窗外的寒風(fēng)依舊呼嘯，吹得窗紙噗噗作響。

他端起那杯早已涼透的茶，一飲而盡。

苦澀的滋味，從舌尖一直蔓延到了心底。

經(jīng)此一夜，這位曾經(jīng)或許懷有凌云之志的燕王殿下，恐怕真的要收起爪牙，學(xué)著去做一個(gè)安分的藩王了。

這對他個(gè)人而言，是悲？還是幸？

對于這大明的天下，又將是何種影響？

葉凡緩緩閉上眼。

唯有那跳躍的燈焰，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……

……

晨曦微露。

帶著初冬特有的清寒，透過雕花木窗的縫隙，在葉凡右丞相值房內(nèi)的金磚地面上投下幾道斜長的光斑。

空氣中彌漫著陳舊木料、墨錠與淡淡霉味混合的氣息。

這是權(quán)力中樞特有的味道。

厚重而壓抑。

葉凡踏入房間，目光掃過那張寬大的紫檀木書案，瞳孔便是微微一縮！

昨日下值時(shí)，還算整潔的桌案，此刻竟如同小山般堆滿了各式奏本、文書。

一卷卷，一沓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