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并未取下脖子后的癢癢撓,反而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那光滑的木柄,語氣帶著一種刻意的驚訝和質(zhì)問。
“楊左相,你此言何意?”
胡惟庸目光如錐,直刺楊憲。
“你是在指責本相……還是在指責陛下御賜之物,有傷風化,不成體統(tǒng)?!”
他刻意將“陛下御賜之物”幾個字咬得極重。
如同幾記無形的耳光,狠狠扇在楊憲臉上!
楊憲渾身一顫,臉色瞬間由黑轉(zhuǎn)白!
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說錯了話,落入了胡惟庸精心設(shè)置的言語陷阱之中!
指責胡惟庸用癢癢撓,就等于是在變相指責賞賜此物的皇帝!
這個罪名,他可擔待不起!
“你……你胡攪蠻纏!我何曾指責陛下?!”
楊憲又驚又怒,急忙辯解,聲音都帶上了幾分倉皇。
“哦?沒有嗎?”
胡惟庸向前逼近一步,氣勢凌人。
“那左相方才厲聲呵斥的‘不成體統(tǒng)’,所指為何?”
“莫非是說本相這個人不成體統(tǒng)?”
“本相乃陛下親擢之右相,你說本相不成體統(tǒng),豈不是在質(zhì)疑陛下識人之明?!”
他根本不給楊憲喘息的機會,一句接一句,如同連珠炮般砸過去。
“左相啊左相,本相真是為你擔憂!”
“今日你當著本相的面,尚且如此口無遮攔,若他日在你那些黨羽面前,又該如何議論陛下?”
“若是這些言語不慎傳到陛下耳中……”
“嘖嘖,那后果,左相可曾想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