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聲稱,對此等狂悖逆舉毫不知情,更絕非他們授意。
他們將所有責(zé)任都推給了已死的周文元,說他喪心病狂,自作主張。
他們聲稱,是后來風(fēng)聞此事,才驚懼交加,深感罪孽深重,牽連甚廣,無顏立于天地之間,更懼陛下天威,國法森嚴(yán),故而唯有以一死,謝罪于陛下駕前!
在信的末尾。
皆以最懇切卑微的語氣,苦苦哀求陛下開恩,饒恕他們那“確實毫不知情”的妻子兒女與兄弟親族!
毛驤面無表情地看完,將兩封信仔細(xì)折好,放入懷中。
他再次環(huán)視這兩個精心布置的死亡現(xiàn)場,眼神冰冷如鐵。
“收拾干凈,所有物品登記造冊,府中人員一律看管起來。”
他對著手下淡淡吩咐道,聲音里聽不出絲毫情緒。
“指揮使大人,”一名千戶低聲請示。
“這現(xiàn)場…還有這遺書,未免太過……巧合了?!?/p>
毛驤瞥了他一眼,目光深邃:“你是想說,太過完美了,是嗎?”
那千戶連忙低頭:“屬下不敢妄加揣測。”
毛驤沒有再說話。
他轉(zhuǎn)身走出彌漫著死亡氣息的房間,抬頭望向永昌侯府的方向。
夜色深沉。
那座府邸,依舊矗立在黑暗中,輪廓模糊。
卻仿佛能感受到其散發(fā)而出的冰冷壓力!
趙奎和孫猛,不過是兩條被馴養(yǎng)的惡犬!
如今主人覺得他們?nèi)莵砹寺闊?,成了累贅,便毫不猶豫地命令他們自盡。
并且,還要他們死得“有價值”,死得能撇清所有最關(guān)鍵的關(guān)系!
這認(rèn)罪書,這死法,無一不是在向陛下,也是在向太子傳遞一個信息——
事情到此為止,所有罪責(zé)由這兩個死人承擔(dān),請不要再深究了。
好一招斷尾求生!
好一個棄車保帥!
毛驤的嘴角,勾起一絲極淡極冷的弧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