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召藩王回京的旨意,是昨天才發(fā)出去的!”
“八百里加急!可你呢?昨天晚上就到了!”
“你告訴咱,你是飛過來的嗎?!”
他蹲下身,目光如同兩把冰冷的刀子,直刺朱棣的靈魂深處。
“你對外面說的那套,什么心緒不寧,什么僧人卜卦,什么行商傳言……”
“聽起來是兄友弟恭,血脈情深!感人肺腑啊!”
“可你當這滿朝文武,當你大哥,當咱,都是三歲孩童嗎?!誰也不是傻子!”
朱元璋的聲音如同寒冰撞擊。
“你這就是在告訴所有人,你燕王朱棣,在京城有眼線!”
“你的眼睛時時刻刻,都在盯著東宮的位子!”
“你在覬覦你大哥的儲君之位!”
他站起身,語氣帶著一種深深的失望和冷酷。
“你明知道你大哥心軟,仁厚!”
“他如今‘病重’,讓你代為批閱奏本,未嘗沒有試探你,甚至…存了考察你能力的心思!”
“可你呢?你倒是實誠!把你所有的才干,所有的決斷,展現(xiàn)得淋漓盡致!”
“你這是想干什么?”
“是想告訴你大哥,你比他強,讓他自覺點,把位子讓給你嗎?!”
“在你和你兄弟們就藩之時,咱就三令五申!”
“不得與朝中官員私下勾結(jié)!無詔不得擅離封地,更不得私自回京!”
“咱的話,你是不是都當成耳旁風了?!嗯?!”
朱元璋最后一聲厲喝,如同驚雷,震得朱棣耳膜嗡嗡作響!
朱棣趴在地上,渾身冰涼,連背后的劇痛似乎都感覺不到了,只剩下無邊的恐懼和絕望。
父皇將他所有隱秘的心思和逾越的行為,都赤裸裸地剖開,攤在了明處!
“咱今日打你這八十軍棍,”
朱元璋的語氣重新恢復了平靜,但那平靜之下是更深的寒意。
“就是要讓你牢牢記住這個教訓!”
“讓你知道,什么該想,什么不該想!”
“什么該做,什么不該做!”
“這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警告!”
“若再有下一次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