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為了這新政,殫精竭慮。
甚至不惜與天下豪族,以及淮西勛貴正面沖突!
父皇對此也寄予厚望,三令五申,嚴令必須清明行事!
可現在,竟然有人敢在如此緊要關頭,將手伸向國庫,伸向這關乎國本的新政稅銀?!
“他們怎么敢?!他們怎么敢?。 ?/p>
朱標的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而微微顫抖!
臉色鐵青,一拳狠狠砸在旁邊的柱子上!
“此事關乎朝廷威信,關乎新政存續(xù),孤與父皇三令五申,他們竟敢視同兒戲,暗中行此蠹國害民之舉!”
“簡直是罪該萬死??!”
洶涌的怒火在他胸中翻騰!
但這一次,憤怒并沒有沖昏他的頭腦,反而催生出一股冰冷的決斷。
他猛地轉過頭,眼中寒光四射,對葉凡沉聲道:“老師,此事絕不能姑息!”
“必須一查到底,將這些國之蛀蟲,連根拔起!”
他不再有絲毫猶豫,語氣帶著儲君的雷霆之威:“孤這便返回東宮,親命東廠精銳,暗中徹查此事!”
“就從這幾本賬冊和消失的稅銀入手!”
“倒要看看,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,敢在孤和父皇的眼皮子底下,玩這種掉腦袋的把戲!”
說完,朱標對著葉凡重重一拱手,不再多言,轉身便走。
那離去的背影,帶著一股凜冽的殺氣和平日罕見的酷烈。
……
與此同時。
永昌侯府,密室。
燭火將幾張猙獰的面孔映照得忽明忽暗。
藍玉、曹震、朱壽等幾個核心的淮西勛貴圍坐在一起,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已久的興奮和即將復仇的快意。
“剛接到密報!”
藍玉壓低著嗓門,但那雙赤紅的眼睛里卻跳動著亢奮的火焰!
“揚州那邊的事……成了!”
“那個知道內情的縣令,已經被我們的人秘密護送出城,晝夜兼程,最遲……今夜子時之前,便能安然抵達金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