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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御花園比武，散打顯威（第1頁）

暮春的御花園，海棠開得正盛。林清玥帶著小荷沿曲徑漫步，刻意避開宮人聚集的主道——自遷居絳雪軒后，她深知皇后眼線無處不在，行事愈發(fā)謹慎。行至演武場附近的假山群時，一陣兵器碰撞聲與少年呼喝聲引得她駐足。

場中四位皇子正在練習騎射。林清玥集中精神，讀心術悄然運轉(zhuǎn)，瞬間捕捉到幾人身份與心思：

-大皇子齊文軒（16歲）：皇后慕容婉如所生，眉目冷峻。心聲：【母后吩咐今日務必壓過二弟風頭，太子之位必屬本殿！】

-二皇子齊武陽（15歲）：貴妃趙飛燕所生，虎背熊腰。心聲：【趙家槍法豈是花架子？定要讓父皇瞧瞧真本事！】

-三皇子齊睿思（14歲）：賢妃柳若湘所生，身形靈巧。心聲：【大哥二哥相爭，我且保存實力，鷸蚌相爭漁人得利?！?/p>

-四皇子齊明遠（12歲）：德妃李氏所生，年紀最幼。心聲：【若射中紅心，母妃許我的新弓便能到手了！】

林清玥心中暗忖：齊珩子嗣不豐，除這四位皇子外，僅有兩位公主——長公主齊月華（13歲，皇后所生）與二公主齊星瑤（10歲，慧嬪所生）。皇子們母族勢力錯綜復雜，此番比武看似切磋，實為前朝爭斗的縮影。

正當她欲悄然離去，齊武陽忽然瞥見她身影，長槍一橫攔住去路：“喲！這不是冷宮那位云貴人嗎？聽聞你近日弄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哄得父皇開心，可敢與本皇子過兩招？”其余皇子聞言哄笑，唯有齊睿思眼中閃過探究之色。

林清玥垂首斂衽：“殿下說笑了，罪妾手無縛雞之力，豈敢與殿下較量。”話音未落，齊武陽已一槍刺向她面門——竟是存心羞辱！電光石火間，林清玥捕捉到他心聲：【這賤人害母妃被父皇斥責，今日定要她當眾出丑！】

現(xiàn)代散打的本能瞬間蘇醒。她側(cè)身滑步，左手格開來槍，右手成掌直切對方腕關節(jié)。齊武陽只覺手腕一麻，長槍險些脫手！不待他反應，林清玥順勢扣住其肘關節(jié)，借力一推——正是散打中“接腿摔”的變式。齊武陽踉蹌倒退，驚怒交加：“妖女！你用何邪術？”

場中一片寂靜?；首觽兘灶浚涸棋匾匀崛趼劽?，何時有此身手？林清玥氣息平穩(wěn)，淡淡道：“殿下恕罪，罪妾不過偶然從雜書中看得幾招防身術，班門弄斧了?！彼桃鈱⒄惺綒w為“雜書”，既解釋異常，又留有余地。

齊睿思忽然撫掌笑道：“云貴人這招‘以柔克剛’妙極！可是源自《孫子兵法》‘善戰(zhàn)者致人而不致于人’？”林清玥順勢點頭：“三殿下博學?！边@一問一答，將非常規(guī)技巧包裝成兵法智慧，悄然化解了危機。

假山后，齊珩負手而立，眼底波濤翻涌。他本欲考察皇子武藝，卻撞見這意外一幕。暗衛(wèi)影七低聲稟報：“云貴人招式古怪，似非中原路數(shù)?！饼R珩擺手制止，腦海中浮現(xiàn)三年前的蘇云裳——那個連弓都拉不開的柔弱女子，如今竟能一招制住習武多年的皇子？

【蘇云裳，你究竟還藏著多少秘密？】齊珩心中疑竇叢生。兩年前寵冠后宮時，她展現(xiàn)的是琴棋書畫的才情；冷宮三年后，卻接連顯露醫(yī)術、水利、格斗之能。這種蛻變已非“頓悟”可解釋。他想起前日欽天監(jiān)密報：“星象異動，冷宮方位有鳳鳴之兆”，心中愈發(fā)凝重。

回宮后，齊珩召來老太監(jiān)馮保：“三年前云妃入宮前，可曾接觸過江湖人士？”馮保沉吟：“蘇家乃書香門第，云妃娘娘自幼養(yǎng)在深閨……”齊珩指尖輕叩龍案，忽然問道：“你覺得，一個人經(jīng)歷大劫后，真會脫胎換骨嗎？”馮保垂首不敢答。帝王心術，最忌鬼神之說，但云妃的變化，確實超乎常理。

林清玥回到絳雪軒，立刻讓小荷備水沐浴——并非因疲累，而是為洗去齊武陽接觸時留下的淡香。通過讀心術，她早知此香是皇后特制，長期沾染會令人心神躁郁。她用自制的皂角仔細清洗，又點燃艾草熏屋，徹底消除痕跡。

夜幕降臨時，秀珠帶來密報：“二皇子回宮后砸了半殿器物，皇后娘娘已得知比武之事?！绷智瀚h捻動指尖艾草，冷笑不語。今日她故意用散打基本動作，既震懾皇子，更為試探齊珩反應。從他未當場發(fā)作來看，懷疑種子已種下。

她鋪紙研墨，畫下一組散打分解動作圖，旁注《防身九式》。若齊珩問起，便推說從古籍仿效；若皇后發(fā)難，則稱此為強身健體之法。每一步都需織就三重退路——在這深宮，顯露鋒芒需以自保為基。

窗外忽起夜風，卷落海棠如雨。林清玥想起齊珩今日探究的眼神，輕撫腕間舊疤。這具身體的原主蘇云裳早已逝去，而屬于林清玥的戰(zhàn)役，才剛剛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