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啟明”總部地下七層,一間電磁屏蔽等級達到軍用極限的實驗室里,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滴出水來。白瑾指著隔離艙內一名處于深度鎮(zhèn)靜狀態(tài)的志愿者——他是“啟明”內部一位自愿參與測試、并簽署了最嚴格保密協議與風險告知書的安保人員。
“我們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,模擬了‘神經織網’的植入過程,當然,是極度弱化且可逆的版本?!卑阻穆曇敉高^內部通訊系統傳來,帶著一絲不忍,“現在,我們嘗試用優(yōu)化后的原型干擾器,進行阻斷測試?!?/p>
林晚晚、雷烈、杜博士等人站在觀察窗外,緊盯著艙內情況和旁邊密密麻麻的數據監(jiān)測屏幕。
原型干擾器是一個小巧的、類似運動手環(huán)的裝置,佩戴在志愿者手腕上。白瑾下達指令:“啟動干擾,頻率alpha-3,強度百分之五。”
幾乎在干擾啟動的瞬間,監(jiān)測志愿者腦電波的屏幕出現了劇烈的波動!原本平穩(wěn)的曲線變得雜亂,伴隨著輕微的肌肉痙攣。同時,另一塊屏幕上,模擬“鉤索”緩存信號的標記閃爍了幾下,變得極其不穩(wěn)定。
“神經信號受到干擾!志愿者出現生理不適!”助手報告。
“停止干擾!”白瑾立刻下令。
腦電波逐漸恢復平穩(wěn),志愿者的痙攣停止。
(白瑾內心:不行…強度太低無法有效阻斷‘鉤索’,強度稍高就會對正常神經活動造成影響!這個平衡點太難找了?。?/p>
杜博士面色嚴峻:“這就像要在人腦的交響樂中,精準地消除一個錯誤音符,而不影響整首樂曲。以我們目前的技術,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。”
林晚晚沉默地看著艙內昏睡的志愿者,又看了看那些令人沮喪的數據。她知道,白瑾和杜博士已經盡了最大努力。但敵人顯然掌握著更超前、更精密的生物神經接口技術。
“有沒有其他思路?”林晚晚問,“比如,從信號接收端入手?他們總需要接收這些被竊取的記憶數據。”
“我們嘗試過。”白瑾調出另一組數據,“但他們的接收信號是混雜在巨量的日常電磁背景噪音中的,就像一滴水匯入大海,除非知道確切的‘提取’時間和頻率,否則根本無法從龐雜的信號環(huán)境中分離出來。而且,他們很可能使用了一次性接收節(jié)點,得手后立即廢棄?!?/p>
(林晚晚內心:攻防兩端都陷入僵局…我們像是在和影子作戰(zhàn)。)
就在這時,周薇匆匆趕來,臉上帶著一絲發(fā)現:“晚晚,我們回溯了趙博士失憶前所有的通訊記錄和網絡活動,發(fā)現一個共同點——在他失憶前十二小時內,他都連接過一個名為‘freelk’的公共wi-fi網絡,這個網絡覆蓋了那家他常去的咖啡館和他兒子幼兒園附近的公園!”
“freelk?”林晚晚目光一凝。
“我們調查了這個公共網絡,注冊方是一個海外非營利基金,背景看似干凈。但技術團隊分析其信號特征發(fā)現,它在提供常規(guī)網絡服務的同時,會間歇性地、以極低功率發(fā)射一種特定模式的載波信號,這種信號的調制方式…與我們捕獲的異常意識信號,存在高度相關性!”
(雷烈眼神銳利:“公共wi-fi…覆蓋廣泛,接入隨意,完美的不在場證明?!保?/p>
線索終于清晰了一些!敵人利用了人們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公共網絡設施,作為“神經織網”的觸發(fā)和回收渠道!
“立刻排查全市,乃至全國范圍內,所有由這個基金或類似可疑背景機構提供的公共wi-fi節(jié)點!”林晚晚當即下令,“通知相關部門,準備進行技術屏蔽或物理拆除。同時發(fā)布內部及對外安全警告,提醒所有人謹慎連接不明公共wi-fi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