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“守望者”警報的失利,像一記沉重的警鐘,敲醒了“啟明”內部可能存在的些許松懈。敵人并非蟄伏,而是在更深的陰影中磨利爪牙。
林晚晚“砍斷爪子”的命令,將團隊的工作重心從單純的防御,轉向了更具攻擊性的“主動誘捕”。
白瑾帶領團隊,以第一次成功竊取事件的數據為藍本,結合之前掌握的“kaleidospe”目標篩選邏輯,構建了一個復雜的預測模型。模型綜合分析了全市所有重點醫(yī)院神經科的患者數據(在獲得授權和嚴格匿名化處理后)、醫(yī)療設備網絡環(huán)境、以及可能被覬覦的商業(yè)或技術信息價值。
(白瑾指著模型輸出的幾個高亮區(qū)域:“根據模擬,這三家醫(yī)院,以及院內特定的幾個檢查室或高端設備區(qū),在未來72小時內,遭受下一次‘神經織網’攻擊的概率超過70?!保?/p>
與此同時,雷烈協調的線下行動組,已經對這幾個高危區(qū)域完成了秘密布控。他們并未大張旗鼓地增派安保,那樣只會打草驚蛇。相反,他們化整為零,偽裝成設備維修工、保潔人員、甚至是前來探望的家屬,悄無聲息地融入了醫(yī)院的環(huán)境。他們的任務不是阻止攻擊,而是在攻擊發(fā)生時,鎖定信號回收的物理節(jié)點和操作者。
技術團隊則在這些高危區(qū)域的網絡環(huán)境中,布設了更加靈敏和隱蔽的監(jiān)測探針,并設置了多層蜜罐系統(tǒng)——偽裝成含有高價值“記憶數據”的虛假信息流,引誘對方上鉤。
一張無形的反獵殺之網,在特定的幾個地點,悄然張開。
沈懷安從小陳那里獲得的“只讀權限”虛擬機,成了他理解這場高端攻防戰(zhàn)的最佳窗口。他如饑似渴地觀察著那些被標記的惡意流量,嘗試理解它們的攻擊模式、規(guī)避手段以及最終被捕獲或攔截的原理。
他甚至開始在自己的學習筆記上,模仿著繪制攻擊路徑圖和設計反制策略。雷烈偶然看到一次,沒有批評他越界,反而指點了他幾個思路上的誤區(qū)。
(雷烈內心:理論結合觀察,是快速成長的好方法。只要不貿然行動就行。)
這天,沈懷安在觀察一段模擬的、針對醫(yī)療設備網絡的滲透攻擊時,注意到攻擊者使用了一種非常規(guī)的端口跳躍序列,這種序列與他之前發(fā)現的那個規(guī)律性ip訪問云空間時使用的某種隱蔽信道特征,存在微弱的相似性。
(沈懷安內心:又是這種“老習慣”?他們好像對某些特定的、看似過時的技術路徑有依賴?)
這個發(fā)現讓他心中一動。他沒有聲張,而是將這個特征默默記下,并嘗試在自己正在學習編寫的那個簡易網絡嗅探器中,加入了針對此類特征的檢測規(guī)則。他知道自己的工具還很粗糙,但這是一種將理論付諸實踐的嘗試。
陷阱布下后的第四十八小時,目標終于出現了。
位于市中心,以高端精密檢查和私密性著稱的“康寧國際醫(yī)院”神經影像中心,觸發(fā)了警報!
這一次,并非“守望者”貼片,而是布設在中心內部網絡的一個高級蜜罐被觸發(fā)!對方試圖竊取的,是一份偽造的、關于某種“革命性”腦機接口材料的“核心合成數據”。
(技術員激動地匯報:“魚咬鉤了!信號非常清晰,他們正在嘗試建立穩(wěn)定連接下載數據!”)
幾乎在蜜罐被觸發(fā)的同一時間,布控在醫(yī)院內外的行動組立刻動了起來!
“鎖定信號源!物理位置!”雷烈在指揮頻道中低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