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夜的書房是禁地,但我顧不了那么多了。我用備用鑰匙打開了門,像一個盜賊一樣沖了進去。
他的書房很大,一排排的書架,整齊得令人發(fā)指。
我不知道該從哪里找起,只能像無頭蒼蠅一樣,胡亂地翻找著。
抽屜,文件柜,保險箱
終于,在一個上了鎖的抽屜里,我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陳舊的賬本。
我用盡全身力氣撬開了鎖。
賬本里,記錄著成夜多年來的各種私人支出。
我顫抖著手,一頁一頁地翻著。
終于,在三年前的那個冬天,我找到了那筆刺眼的記錄。
“轉(zhuǎn)賬,成風(fēng)。金額:五萬元整。備注:林母手術(shù)費?!?/p>
白紙,黑字。
這行字,成了壓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原來不止是才華,不止是那片玫瑰花圃。
連我媽媽的救命錢,都是成風(fēng)從成夜這里拿去的!
他拿著成夜的錢,去收買我的心,去扮演我的救世主,讓我對他感恩戴德,死心塌地!
我算什么?
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,被他們兄弟倆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傻子!
“啊——!”
我發(fā)出一聲凄厲的尖叫,眼淚像決堤的洪水,洶涌而出。
我抱著那個賬本,癱坐在地上,放聲痛哭。
所有的信仰,所有的愛戀,在這一刻,被碾成了齏粉。
書房的門,不知何時被打開了。
成夜站在門口,靜靜地看著我,眼神里沒有我預(yù)想中的憤怒,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悲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