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衫看著帳篷外,目光復雜:“如今北境動蕩,江南雖然遙遠,但也不是絕對安全的。留在王府,才是最安全的。”
蕭辰一愣:“安全”
將軍這是在諷刺他。
陳衫見他明白自己的意思,微微一笑:
“涼王對我恨之入骨,如果知道了我的下落,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。當年鎮(zhèn)南王也是看在我需要的份上,才救了我一家。他保護了我的家人,讓我可以安心地待在南方……”
“將軍!”
蕭辰忍不住道,“王爺既然相信將軍,為何要用這樣的手段?”
陳衫笑道,“不然呢”
蕭辰張口結舌,無言以對。
陳衫目光一凝:“蕭辰,既然你知道我的家人在哪里,那我再問你一句,如果有一天,涼王狗急跳墻,或者王爺那邊出了什么變故,你能保住陳家?”
蕭辰咬牙道:“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,保護好陳家!”
陳衫閉上雙眼,緊抿的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線,似乎在壓抑著什么。
良久,深深吸氣。
那一口氣很重,仿佛把整個風霜都吞進了肚子里。
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,眼中的波瀾已經(jīng)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靜和認真。
“好?!?/p>
他重重點頭。
這個字,說的極為沉重。
……
回到土堡,蕭辰的心情依舊無法平復。
原來,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。
可事實,卻比所有的猜測,都要讓人心寒。
他總算是明白了,為何鎮(zhèn)南軍的其他護衛(wèi)都看龍溪衛(wèi)不順眼,王爺為什么要繞過將軍,賞下重賞,為什么要派騎兵去涼城,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。
原來鎮(zhèn)南王爺,根本就沒有把將軍放在心上。
既想借他之刀,鎮(zhèn)守北境,又怕鋒芒太盛,反傷己身。
這就是平衡嗎?
王爺算無遺策,卻沒算到人心。
蕭辰幽幽一嘆。
土堡的計劃,看來要改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