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接過陳嬸遞來的熱湯,一股暖流從喉嚨直通到胃里,四肢百骸都舒展開來。
陳嬸眼中帶著關(guān)切:“看你,眼眶都是青的。再忙也得顧著身子?!?/p>
小雨水也湊過來,小臉滿是崇拜:“表哥最厲害了!”
陳雪茹笑道:“你們這項目,現(xiàn)在可是牽動著多少人的心呢。連我們合作社都聽說了,說軋鋼廠要搞個大新聞?!?/p>
一家人圍坐在一起,吃著豐盛的小年夜飯,聊著家常,分享著彼此的見聞。
屋外是北京的寒冬,屋內(nèi)卻是隔絕了風雪的港灣。
對于呂辰而言,這種瑣碎而真實的溫暖,是他能在技術(shù)上不斷沖鋒陷陣的最堅實后盾。
晚飯后,呂辰站在院中,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,看著呵出的白氣融入夜色。
正沉思著,院門外傳來一陣略顯急促的敲門聲。
陳雪茹離得近,一邊揚聲問著“誰呀?”,一邊走去開了門。
只見許大茂縮著脖子,臉上堆著有些不自然的笑,手里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布袋,眼神下意識地往院里瞟。
“喲,大茂來了?快進來,外面冷!”陳雪茹笑著招呼。
許大茂嘴里應(yīng)著“嫂子”,腳下卻不停,徑直朝著書房走去,一邊回頭壓著嗓子說:“柱子、小辰,快進來說!有正事兒!”
待何雨柱和呂辰也進了書房,許大茂反手就把門給關(guān)上了,還“咔噠”一聲插上了門栓。
何雨柱眉頭立刻皺了起來:“嘿!茂爺,你丫做賊呢?關(guān)什么門???”
許大茂把食指豎在嘴唇上,做了個“噤聲”的手勢,一臉神秘與迫不及待。
他把手里那個布袋小心翼翼地放在書桌上,發(fā)出“咚”的一聲悶響。
“什么事兒啊,神神秘秘的?”呂辰也好奇地問道。
許大茂搓了搓手,湊近兩人,聲音壓得更低了:“哥們兒我……我這不是跟小燕結(jié)婚都半年多了嘛,這肚子……一直沒動靜。我爹媽著急,小燕家嬸子也拐彎抹角地問,我這心里也跟貓抓似的……”
何雨柱一聽是這事兒,撇了撇嘴:“沒動靜就沒動靜唄,這才半年,你急什么?生孩子是種地啊?撒種子就長苗?”
“哎呀,你不懂!”許大茂有些煩躁地擺擺手,“我跟小燕都挺……挺努力的。我就琢磨著,是不是得補補?聽說虎骨酒那玩意兒,壯陽,對生孩子特別管用!”
他邊說邊解開了那個布袋,從里面掏出一根用油紙半包著、形狀粗大、顏色暗黃的動物骨頭,獻寶似的遞到何雨柱面前。
“瞧瞧!正經(jīng)長白山老虎的腿骨!我托人花了大價錢弄來的!柱子,你廚藝好,懂得多,幫哥們兒炮制炮制,泡點虎骨酒唄?”
何雨柱接過骨頭,入手掂量了一下,眉頭就挑了起來。
他拿著走到燈下仔細看了看,骨形粗笨,紋理粗糙,又用手指敲了敲,聲音略顯空浮,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,只有一股子土腥氣和淡淡的腐木味,臉上頓時露出一種似笑非笑、極其古怪的表情。
“許大茂啊許大茂……”何雨柱搖著頭,把那骨頭往桌上一扔,發(fā)出“哐當”一聲,“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?你讓人當冤大頭給涮了!”
許大茂一愣:“啥意思?我這兒心急火燎的,你丫別賣關(guān)子!”
“啥意思?”何雨柱嗤笑一聲,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撈回那根骨頭,懟到許大茂眼前,“瞅見沒?這骨質(zhì)松散,紋理粗得能跑馬!再聽聽聲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