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父皇急怒攻心,吐血昏厥,眼下生死難料。”長公主的聲音壓得極低,“此刻消息絕不能泄露半分,否則,你我皆是死無葬身之地!”
太子臉色煞白,他并非蠢人,立刻明白了眼下處境。
“姑母需要侄兒做什么?”
長公主目光銳利:“第一,宮禁。立刻讓你信得過的東宮衛(wèi)率接管各處宮門,要提防三軍,尤其是許靖央和蕭賀夜,他們?nèi)舻弥?,憑借各自在軍中的舊部,頃刻便能調(diào)動兵馬,我們必須將他們隔絕在宮外!”
“還有御林軍統(tǒng)領(lǐng)那邊,你親自去安撫,許以重利,若他不從……”她眼中寒光一閃,“你知道該怎么做?!?/p>
太子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:“這個好辦,只是太醫(yī)院那邊,每日例行請脈送藥,是個隱患?!?/p>
“太醫(yī)院交給你。”長公主果斷道,“挑選絕對可靠的心腹太醫(yī),每日由你親自帶入,對外只稱陛下需要靜養(yǎng),由你親奉湯藥,旁人一律不得打擾,所有經(jīng)手的藥物、藥方,必須由我們的人嚴格控制。”
太子點頭,他攥緊了手中的絹帛,向來沉穩(wěn)的他也有些緊張。
這相當于宮變奪權(quán),絕非小事。
若換做平時,他不會這么做,可皇帝已經(jīng)將他六部之權(quán)罷免,眼看著朝中竟有廢太子的呼聲了。
他不能縱容局勢一直對自己不利。
太子沉聲道:“只是姑母,我們這般行事,若父皇他醒過來……”
長公主緩緩轉(zhuǎn)過頭,目光落在皇帝蒼白的面孔上,嘴角勾起一絲極淡的冷笑。
“所以,他最好永遠不要醒過來?!?/p>
夜色深濃。
許靖央正在府中看書,忽然寒露走來。
“大將軍,宮里忽然派人傳來消息,說是明日早朝免了?!?/p>
“免了?”許靖央擰眉。
皇帝雖病重,可不肯放權(quán),即便交給太子和平王各自執(zhí)政,但他每天還是拖著病體在龍椅上聽著。
怎么會忽然免了?
寒露說:“宮里的意思是,皇上病重,由太子侍奉在側(cè),任何人非準許不得探視?!?/p>
許靖央一頓,眼神陡然凌厲起來。
怎么會如此湊巧,皇帝沒有露面就病重?
她站起身:“去請寧王來……不,還是我去找他吧?!?/p>
若真是皇帝病的嚴重了,此時便到了奪位的關(guān)鍵時刻。
如今京中太子、平王和寧王各成一勢,當真爭斗起來,京城必將血染。
還是早做準備比較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