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父,手帕!”蕭安棠稚嫩焦急的聲音響起。
小家伙不知從哪里弄來了一塊濕漉漉的手帕,小臉上滿是擔(dān)心。
許靖央接過那塊濕帕,低聲道:“謝謝安棠。”
她一手仍穩(wěn)穩(wěn)地支撐著靠在她身上的蕭賀夜,另一只手拿著微涼的濕帕,動作輕柔地擦去他鼻下的血跡。
許靖央的指尖偶爾會碰到他滾燙的肌膚。
帕子浸染過井水的涼意,在這燥熱與痛苦的煎熬中,宛如一滴清泉落入沙土。
蕭賀夜忍不住抬起沉重的眼皮。
視線從許靖央纖細(xì)的腰肢往上,掠過胸前衣料的褶皺,最后定格在她近在咫尺的容顏上。
因?yàn)榫嚯x極近,他能清晰地看到她低垂的眼睫,長而密,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陰影。
許靖央的鼻梁挺秀,唇瓣緊抿,神情專注。
她是如此漂亮。
蕭賀夜分不清是不是藥效的作用,他的心神,比往日看見她的時候,還要灼燙滾熱一些。
許靖央為他擦臉的時候,力道格外輕柔。
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,細(xì)細(xì)密密地纏繞上蕭賀夜的心頭。
她的行為,不是算計(jì),不是權(quán)衡,不是因利益而不得不為之的照顧。
她真的在關(guān)心他。
周圍的喧鬧似乎在這一刻徹底遠(yuǎn)去。
頭痛依然存在,身體的異樣并未完全消退,但靠在這方寸之間的安穩(wěn)之地,感受著那細(xì)致入微的照料,蕭賀夜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。
他閉上眼,思緒也跟著清醒了。
赫連星站在人群里看見,低聲說:“王爺就會用手段!”
一旁韓豹拍了他一巴掌。
“少說兩句?!?/p>
平王更是有些不耐煩:“他看起來早已沒事了,怎么還賴著不起來?”
他上前想將蕭賀夜揪起來,被陳明月連忙拉住。
陳明月說:“王爺,寧王殿下定是被人暗害了,此人多半還在茶樓內(nèi),您也要小心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