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韓立,冷靜!”柳依依聲音清冷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狗咬你一口,難道你還要咬回去?與這等只會背后嚼舌根的小人動手,臟了我們的手,更中了他們的下懷!他們巴不得我們動手,好坐實我們‘仗勢欺人’、‘心虛惱羞’的罪名!”
她冰冷的目光掃過趙闊和他身后那些煽風點火的面孔,如同看著一群跳梁小丑:“是非曲直,自有公論。葉師兄的功績,是血與火拼殺出來的,不容抹殺!宗門的賞賜,是掌門親口所賜,代表宗門的認可!你們今日在此搬弄是非,惡意中傷,他日真相大白,看你們如何自處!我們走!”
柳依依說完,不再看對面眾人青紅交錯的臉色,轉身便走。韓立狠狠瞪了趙闊一眼,啐了一口,帶著穿山犼跟上。陳風、蘇晴等人也緊隨其后,留下一個冷硬的背影。
他們并未離去太遠,而是在任務堂附近尋了一處僻靜角落,依舊守候著。吳月紅著眼睛,拿著葉辰的玉符副令,再次硬著頭皮走向兌換窗口。這一次,雖然依舊遭遇了李執(zhí)事刻意的拖延和刁難,但或許是忌憚于柳依依等人就在附近,或許是怕鬧得太大難以收場,李執(zhí)事最終沒有再說出過分的言語,只是板著臉,用最慢的速度,勉強給吳月兌換了部分基礎的療傷丹藥,對于更珍貴的“紫玉斷續(xù)膏”、“凝神香”和“星辰砂”,依舊以各種“合理”理由推脫。
看著吳月拿著那少得可憐的丹藥回來,韓立氣得一拳砸在旁邊的山石上,碎石飛濺。柳依依沉默不語,只是望向星衍峰方向的眸光,更加冰冷。
任務堂外的風波,如同投入油鍋的水滴,瞬間引爆了整個青云宗。關于葉辰的爭論,徹底分化成涇渭分明的兩派。
支持者,多為底層弟子、崇拜強者之輩以及部分行事正派的同門:
“葉師兄為宗門出生入死,重傷未愈,竟遭如此污蔑!簡直令人心寒!”
“那些謠言漏洞百出!留影石?天羅城地底那環(huán)境,能留個屁的影!肯定是偽造的!”
“就是!李執(zhí)事明顯是故意刁難!趙闊那幫人就是嫉妒!”
“我相信葉師兄!他的功績是實打實的!掌門和長老們難道不比我們清楚?”
質疑者、反對者,則被流言和趙闊等人的煽動所影響:
“空穴不來風!執(zhí)法堂都重新審查了,肯定有問題!”
“他那最后一劍的煞氣怎么解釋?看著就不像正道功法!”
“伏牛嶺遺跡…說不定真有貓膩!不然他一個寒門子弟,憑什么崛起這么快?”
“資源卡得好!誰知道他拿著資源去干什么?說不定就是心虛不敢全兌出來!”
更有許多弟子處于搖擺之中,被兩邊的言論沖擊得暈頭轉向:
“唉,公說公有理,婆說婆有理…到底誰是真的?”
“葉師兄看著不像壞人…但那些傳言聽著也挺嚇人…”
“還是等執(zhí)法堂的調查結果吧…”
整個宗門的氣氛變得緊張而壓抑。星衍殿的弟子在外行走,時常能感受到或明或暗的審視和疏離。支持葉辰的弟子與反對者之間,摩擦與口角時有發(fā)生,若非宗門嚴禁私斗的規(guī)矩壓著,沖突早已升級。
……
星云洞天內,葉辰對外界的喧囂恍若未聞。他剛剛承受完一輪經(jīng)脈撕裂般的劇痛,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,臉色蒼白如紙。但他眼中卻閃爍著執(zhí)著的光芒。他取出一方古樸的丹爐,正是當年在伏牛嶺山洞所得。爐身布滿細密的星辰紋路,此刻在星髓靈池的輝映下,隱隱流轉著微光。
他將云嵐長老為他提煉好的“玉髓星紋草”草木星辰精華小心倒入丹爐,又加入了數(shù)種溫養(yǎng)經(jīng)脈、固本培元的輔藥。這些輔藥,是吳月拼著屈辱從任務堂“擠”出來的那點可憐資源換取的,雖非頂級,卻也聊勝于無。
指尖凝聚起一絲微弱卻精純的暗銀星元,小心翼翼地投入丹爐下方。噗的一聲,一簇銀白色的、帶著寂滅星辰氣息的火焰升騰而起——這是他以自身星辰之力催生的“星元真火”!雖然微弱,卻遠比普通地火精純,更契合星辰屬性的靈藥。
葉辰全神貫注,神識如同最精密的刻刀,引導著星元真火,包裹著丹爐內的藥液。按照《星煉秘錄》中記載的煉藥法門,結合星隕殘魂灌頂?shù)慕?jīng)驗,他小心翼翼地控制著火候,剔除雜質,融合藥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