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說……從你遇到欣怡,到張權(quán)準備毀滅世界的這兩個月……我一直都在穿越時空的夢里?”蘇珩的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的茫然。
徐引點點頭:“你哪兒都沒去,一直在這里?!?/p>
“那等我醒來……怎么才能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?”蘇珩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濕,聲音里的鎮(zhèn)定蕩然無存。
“找到我,我會告訴你答案。”
“這怎么可能……我怎么會陷入這樣的夢里……”她喃喃自語,湖藍色的眼眸里寫滿了混亂。
“淺層夢境最可怕的地方,就是讓你察覺不到自己在做夢,從而永遠沉睡?!毙煲氖种胁恢螘r多了一把銀色橫刀,刀身映著他沉靜的臉。
“你要干什么?”蘇珩警惕地看著那把刀。
“總而言之,我們該醒了!”徐引握緊橫刀,刀身突然爆發(fā)出細碎的光粒,仿佛要刺破這層虛假的寧靜。
2023年5月21日早晨6點。
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,篤篤聲密集得像是在叩擊人心。徐引拖著一身疲憊下樓,昨夜未消的倦意還掛在眼底,手剛觸到門把,就聽見門外隱約傳來的呼吸聲。拉開門的瞬間,他愣住了——眼前的少女身形熟悉,可那頭標志性的烏黑長發(fā)竟化作了滿頭銀絲,在晨光里泛著柔和的白,讓那張臉添了幾分陌生。
“蘇……蘇珩?”徐引的驚訝寫在臉上,他下意識地抬手揉了揉眼睛,仿佛不信自己所見,“你染發(fā)了?”記憶里的蘇珩,永遠是一襲黑衣配著墨色長發(fā),利落得像出鞘的刀,可眼前這頭銀絲,卻讓她多了種歷經(jīng)歲月的沉靜。
“徐引,告訴我,這還是夢嗎?”蘇珩沒有接他的話,湖藍色的眼眸緊緊盯著他,里面翻涌著不安與急切,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“……”徐引沉默片刻,側(cè)身上前一步,輕輕將她拉進屋內(nèi)。木門在身后合上,隔絕了門外的晨光,他才緩緩開口:“夢境的環(huán)境要求向來苛刻,它不會允許進入的人隨意離開,哪怕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開始破碎崩塌?!?/p>
“那我要如何確定,自己真的回到現(xiàn)實世界了?”蘇珩突然發(fā)問,目光掃過屋內(nèi)的陳設(shè)——墻上掛著的舊日歷停在5月,茶幾上放著半杯冷掉的茶,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在地板上投下光斑,一切都真實得不像幻境。
徐引愣了愣,轉(zhuǎn)身走向客廳,從電視柜旁拿起那個黑紅色的刀鞘。那刀鞘邊緣有些磨損,卻保養(yǎng)得極好,沿著刀鞘嵌著幾顆小巧的指示燈。“這是我?guī)煾附o我留下的,名叫魚尾。”他將刀鞘遞到蘇珩面前,“如果我們還在夢里,這上面的指示燈就會因為環(huán)境異常而亮成紅色?!?/p>
蘇珩盯著刀鞘上閃爍著紅光的指示燈,又抬眼回看徐引,沒說什么。被拉進屋內(nèi)后,她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木質(zhì)香,墻上掛著的風(fēng)景照、沙發(fā)上搭著的薄毯,滿是生活氣息的細節(jié)讓她緊繃的肩背漸漸放松。
“看來我們做了同樣的夢?!毙煲龔膹N房拿來一罐溫?zé)岬目Х龋f到她手里,罐身的暖意透過掌心傳來,“你突然回來,想必是未來出了什么事吧?”
“嗯……未來的事一時半會說不清?!碧K珩雙手捧著咖啡罐,指尖摩挲著冰涼的金屬表面,“你先告訴我,我們?yōu)槭裁磿鐾瑯拥膲???/p>
“夢里漫長的兩個月,在現(xiàn)實中或許只有兩分鐘?!毙煲吭谏嘲l(fā)上,指尖無意識地敲著扶手,“一切的起因,我大概想明白了?!?/p>
“是什么?”蘇珩往前傾了傾身,眼中的急切更甚。
“你知道張權(quán)手下的那名少年嗎?”徐引提醒道,語氣沉了幾分。
“知道,朱槿推演的未來里見過。”蘇珩點頭,“他稱呼張權(quán)為父親,不是嗎?”
“那名叫牙的少年,恐怕就是這場鬧劇的始作俑者?!毙煲哪抗怃J利起來,“是他讓我們陷入夢境,也就是徐夢一直在找的夢境發(fā)生裝置?!?/p>
“他的暗元素粒子能延遲發(fā)動?”蘇珩皺眉,指尖收緊,咖啡罐被捏得微微變形。
“我想是的?!毙煲缴嘲l(fā)另一側(cè),與她隔著一張茶幾,“受到影響的你在次元隧道中陷入夢境,而你進行時空跳躍時,我們的世界與你之間產(chǎn)生了時空縫隙,有了時間差。你剛降落在這里時,我才受到影響,直到我開門與你視線交匯,兩個世界的時間才真正對接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