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坐上副駕的徐夢就側過頭問:“你和她的關系啥時候這么好了?”
徐引瞥了她一眼,揚起嘴角:“你哥我異性緣向來這么好,羨慕不來。”
“噫,自戀狂?!毙靿舴藗€大大的白眼,卻忍不住彎了彎嘴角。
上午九點五十分,陽光透過實驗所的玻璃窗,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徐引和徐夢一前一后走進來,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與金屬的混合氣味。
“喔,徐夢怎么來了?”許浩正站在實驗臺前,聞言抬頭,手中還握著一瓶盛著黑色半透明溶液的試劑瓶,瓶身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,液體里仿佛有細碎的光粒在流轉。
“浩哥,你在夢境里也要這么日以繼夜地做實驗?”徐夢的目光掃過琳瑯滿目的儀器,語氣里帶著幾分好奇。
“閑著無聊,順便鞏固下知識?!痹S浩笑了笑,又轉向徐引,揚了揚下巴,“這次來,只是升級一下配件?”
“來檢查她和刀鞘的契合度。”徐引頭也不回,帶著徐夢徑直走向里側的實戰(zhàn)訓練場,路過時隨口問道,“老趙呢?”
“給夢境里的學生們做演講呢,你們直接進去就行?!痹S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,他已經重新低頭專注于手中的實驗,試管碰撞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。
推開訓練場的門,徐引在門后站定,目光落在場地中央。徐夢深吸一口氣,抬腳走到場地正中間,赤色刀鞘中間方便握持的把手在她掌心微微發(fā)燙。
“準備好就可以開始了!”徐引的聲音在空曠的訓練場里回蕩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許。
“好~”徐夢應了一聲,尾音微微上揚,握著刀鞘的手緊了緊,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。
徐夢點點頭,粉晶色的刀柄出現(xiàn)在刀鞘中,她右手用力握住,長型太刀緩緩拔出——刀身如月下凝霜,布滿了櫻花綻放般的紋路,絲絲寒氣順著刀刃向外蔓延,仿佛能凍結周圍的空氣。
“慕華在我手里變得難以發(fā)揮全部實力,到了徐夢這兒,倒是如臂使指?!毙煲靿魧W⒄{試刀刃的模樣,眉頭微蹙,“我一直在想,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……”
環(huán)歌悄無聲息地出現(xiàn)在他身旁,目光落在刀身上:“你是懷疑和慕華的元素鏈接不穩(wěn)定了?”
“嗯,”徐引雙手叉腰,語氣里滿是愧疚,“但我和你們的鏈接都很正常,偏偏到了慕華這兒就卡殼。是意識核心的問題,還是慕華本身有了變化?”
“慕華狀態(tài)穩(wěn)定得很,進出意識核心也正常?!杯h(huán)歌回答道,“依我看,怕是夢境在作祟。這里的規(guī)則本就扭曲,元素鏈接受影響也不奇怪。”
正說著,環(huán)歌忽然環(huán)顧四周,問道:“你這兒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?想歇會兒都不成?”
“去休息室吧?!毙煲赶虿贿h處的房間,又朝徐夢喊道,“徐夢!你多跟慕華磨合磨合,爭取下次離開夢境前,把配件調到最佳狀態(tài)!”
“知道啦!”徐夢頭也不抬,指尖在刀身輕輕劃過,櫻花紋路仿佛活了過來,在寒光中漾起細碎的漣漪。
“哎喲!還是這里舒服!”環(huán)歌一頭栽進休息室唯一的沙發(fā)里,整個人攤開成“大”字,把身體舒展到極致,舒服得嘆出聲。
徐引靠在門框上看著她:“不讓花櫻在理想鄉(xiāng)給你擺張沙發(fā)?”
“她?得了吧?!杯h(huán)歌翻了個身,語氣里帶著點不屑,“這幾天就見她守著命運之湖發(fā)呆,魂都快飄到湖里去了,哪有閑心管我。”她頓了頓,忽然坐起身,目光掃過房間,“對了,你和她和好了沒?”
“花櫻?”徐引站在沙發(fā)一側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,“和不和好,我說了不算,得看她的意思?!彼聊蹋袷窍露四撤N決心,“環(huán)歌,我問你,我到底是不是第一代繼承者?”
“?。磕阍趺赐蝗粏栠@個?”環(huán)歌仰頭看向他,眼神里滿是詫異,“我們都說你是,難不成還能騙你?”
“可花櫻說不是。”徐引的聲音低了幾分,“之前我找她認錯,她還說要廢除我第十代繼承者的身份?!?/p>
“那都是氣頭上的話,你聽聽就算了,別往心里去?!杯h(huán)歌重新把頭靠在沙發(fā)扶手上,語氣緩和了些,“說不定她現(xiàn)在正為說過這些話懊悔呢。你和夢中人那場仗,理想鄉(xiāng)多少年沒下過雨,偏那天就下了。她當時急得不行,知道你多半要出事,好幾次想沖出來幫你,結果你把意識核心的對話給斷了。等我回去的時候,就見她眼眶腫得老高,八成是躲在湖邊哭了一場。”
“這個家伙……”徐引無奈地嘆了口氣,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,又酸又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