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:婚禮前夕!親人齊聚
三月二十八上午9點,法國普羅旺斯的“光之城堡”莊園,被春日的晨光鍍上了一層金紗。莊園外的鄉(xiāng)間公路蜿蜒向遠方,三輛黑色轎車破開薰衣草田的淡紫色霧靄駛來,車身上還沾著昨夜的露珠,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虹光;遠處的阿爾卑斯山脈如黛色的綢帶橫亙天際,山頂?shù)臍堁┰诔抗饫锓褐滟乃{,與近處玫瑰園的熱烈紅形成鮮明的撞色。
莊園大門前,管家皮埃爾身著筆挺的黑色燕尾服,銀白的頭發(fā)梳得一絲不茍,領結的弧度精準到毫米。他身后站著兩名穿著米色制服的傭人,手里捧著繡著莊園徽章的亞麻布巾,空氣中彌漫著剛修剪過的草坪清香和遠處玫瑰園的甜香,混合成專屬于春日莊園的氣息。皮埃爾時不時抬腕看表,懷表的銀鏈在陽光下閃著微光——從一周前接到籌備婚禮的指令起,他就帶著團隊將莊園里里外外打理了三遍,水晶吊燈擦得能映出人影,銀器用軟布拋光到發(fā)亮,連玫瑰園里每一朵花的朝向都調(diào)整到了最佳觀賞角度。
“皮埃爾先生,是林女士的車!”年輕的傭人眼尖,指著公路盡頭的車隊小聲提醒。
皮埃爾立刻整了整領結,快步迎上前。第一輛轎車緩緩停下,車門打開時,一股屬于東方的、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——大姑穿著一件深藍色的中式對襟外套,袖口繡著淺金色的牡丹紋,針腳細密得仿佛能掐出水來;她手里提著一個紅綢布包,包角繡著“囍”字,布料的光澤是被歲月打磨過的溫潤;大姑父跟在后面,穿著淺灰色西裝,手里拎著一個不銹鋼保溫箱,箱身印著“江城老字號鹵味”的字樣,他憨笑著解釋:“知道晚晚愛吃家里的鹵味,特意讓保姆鹵了帶過來,路上怕涼,一直用保溫箱存著?!?/p>
“歡迎來到光之城堡,林女士、林先生?!逼ぐ栁⑽⒕瞎?,用流利的中文問候,聲音溫和得像莊園的春風,“林小姐和陸先生在城堡客廳等候各位?!?/p>
“辛苦你了,皮埃爾先生?!贝蠊眯χ兆∷氖郑抗鈷哌^莊園的白墻紅瓦、玫瑰花墻,忍不住贊嘆,“這地方比照片上還美,跟畫兒似的!”
第二輛車門打開,張瑤幾乎是“蹦”下來的,她扛著一個半人高的黑色箱子,箱子上貼著醒目的“伴娘服&婚紗配飾”標簽,邊角還畫著個卡通笑臉。她穿著亮黃色的連帽衛(wèi)衣,搭配破洞牛仔褲,高馬尾上的星星發(fā)夾隨著動作一晃一晃:“晚晚!陸哲!我們來啦——”話沒說完,就看到站在城堡拱門前的林晚,立刻撒開腳丫子跑過去,給了她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,“想死我了!快讓我看看你婚紗試得怎么樣!”
林晚被她抱得差點喘不過氣,笑著拍她的背:“剛試完沒多久,你路上累不累?箱子沉不沉?”
“不累!一點都不沉!”張瑤松開手,得意地拍了拍箱子,“這里面可是我熬夜趕工的‘戰(zhàn)袍’,你的伴娘服、珍珠頭飾、還有婚禮當天要換的三雙鞋,我都給你熨燙得平平整整!”
第三輛車的車門同時打開,顧云裳和陳雪并肩走下來。顧云裳身著一身白色西裝套裙,裙擺處繡著銀線星紋,手里拿著個黑色文件夾,邊走邊對陳雪說:“《追光》的劇本修改意見我都整理好了,等婚禮結束我們找個時間碰一下?!标愌┐┲鴾\粉色連衣裙,懷里抱著本厚厚的牛皮筆記本,封面上用鋼筆寫著“《追光》修訂稿”,她笑著點頭:“好,我也帶了最新的勘誤表,就等你了?!?/p>
兩人走到林晚面前,顧云裳給了她一個優(yōu)雅的擁抱:“新婚快樂,晚晚。歐洲分公司的報表我?guī)砹耍饶阌锌湛梢赃^目?!标愌﹦t遞上一個精致的禮盒:“這是我特意選的新婚禮物,希望你喜歡?!?/p>
“謝謝你們能來?!绷滞硪灰粨肀齻儯讣庥|到顧云裳文件夾的硬質(zhì)封面,感受到陳雪禮盒的絲絨觸感,心里像被溫水浸過一樣暖。陸哲跟在林晚身側(cè),穿著淺灰色休閑西裝,手里拎著幾瓶冰鎮(zhèn)礦泉水,遞給大家:“一路辛苦了,先喝點水,去客廳休息一下。”
眾人跟著林晚和陸哲走進城堡客廳,推開門的瞬間,仿佛闖入了中世紀的貴族宴會廳——天花板上懸掛著一盞三米高的水晶吊燈,數(shù)百顆切割水晶在晨光中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斑,落在意大利進口的深紅色絲絨沙發(fā)上;墻上掛著幾幅19世紀的普羅旺斯田園油畫,畫框是胡桃木材質(zhì),邊緣有手工雕刻的卷草紋;大理石地面光可鑒人,倒映著眾人的身影;茶幾上擺放著新鮮的無花果、覆盆子和法式馬卡龍,旁邊的銀質(zhì)托盤里放著皮埃爾特意準備的伯爵茶,茶香裊裊,與玫瑰香交織在一起。
大姑剛在沙發(fā)上坐下,就迫不及待地打開那個紅綢布包,從里面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錦盒。錦盒是雙層的,外層繡著纏枝蓮紋,里層鋪著鵝黃色的真絲絨布,打開的瞬間,一道銀光閃過——里面躺著一只老銀手鐲。
“這是……”林晚好奇地湊過去,手鐲是啞光的老銀材質(zhì),表面刻著細密的纏枝蓮紋,每一片花瓣的邊緣都帶著歲月的磨損,卻更顯古樸雅致;手鐲內(nèi)側(cè)靠近手腕的地方,用篆書刻著一個小小的“林”字,筆畫深淺不一,像是年代久遠的痕跡。
“這是我媽,也就是你太奶奶傳下來的?!贝蠊眯⌒囊硪淼啬闷鹗骤C,指腹摩挲著上面的花紋,眼神里泛起溫柔的漣漪,“當年我結婚的時候,我媽把它給了我,說‘林家的媳婦,得有個念想’;現(xiàn)在你要結婚了,我把它傳給你,祝你和陸哲一輩子平平安安、和和美美,像這手鐲上的纏枝蓮一樣,枝枝蔓蔓,永不分離?!?/p>
她拉起林晚的手,將手鐲輕輕套在她的手腕上。手鐲的內(nèi)徑恰好貼合林晚的腕骨,帶著老銀特有的溫潤涼意,仿佛瞬間接通了跨越三代的血脈溫度。林晚低頭看著手腕上的纏枝蓮,眼前忽然閃過童年的畫面:太奶奶坐在四合院的槐樹下,手里摩挲著這只手鐲,給她講“纏枝蓮是福氣連綿”的故事;后來太奶奶走了,這只手鐲就成了大姑最寶貝的物件,平時鎖在樟木箱子里,連太陽都舍不得曬。
“大姑,這太貴重了……”林晚的聲音有些哽咽,眼眶不受控制地紅了。
“傻孩子,跟大姑客氣什么?!贝蠊冒醋∷氖?,自己的眼圈也紅了,“這手鐲在我們林家傳了幾十年,就該傳給你。以后你要是有了女兒,再把它傳給她,讓咱們林家的福氣一代代傳下去。”
手鐲的銀質(zhì)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,纏枝蓮的紋路仿佛活了過來。林晚再也忍不住,撲進大姑懷里,眼淚順著臉頰滑落:“大姑……有你們在,真好。”
“傻丫頭,哭什么,今天該高興?!贝蠊门闹谋?,聲音帶著哽咽,“以后要是陸哲敢欺負你,你就跟大姑說,大姑幫你收拾他!”
陸哲在一旁笑著保證:“大姑您放心,我絕對不敢欺負晚晚,只會把她當寶貝一樣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