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露臺被打造成了一片“星空花海”——淡紫色的薰衣草和白色的滿天星鋪滿了草坪墊,從吊籃一直延伸到欄桿邊,遠遠看去,像一片紫色的海洋里撒了一把星星;四周的紗幔被風吹得輕輕飄動,上面的星星燈閃爍著,忽明忽暗,像夜空中的繁星;欄桿上的串燈蜿蜒而下,與庭院里的玻璃罐燈光呼應,連湖面都倒映著一片細碎的光芒,仿佛把整片銀河都搬進了這里;那個藤編吊籃旁的原木桌上,相框里的合影笑得格外燦爛,香檳瓶身上的標簽在燈光下閃著金色的光。
陸哲聽到開門的聲音,立刻停下吉他,站起身轉過身。夕陽剛好落在他的身后,給她的輪廓鍍上了一層金邊,頭發(fā)上沾了一片小小的薰衣草花瓣,卻渾然不覺。他手里還抱著吉他,走到林晚面前,眼神里帶著一絲緊張——鼻尖微微泛紅,手心也有些出汗,卻努力擠出一個溫柔的笑容:“晚晚,你來了。”
“這些……都是你布置的?”林晚的聲音有些哽咽,她看著眼前的花海和燈光,想起自己上個月隨口跟他說“小時候最喜歡躺在院子里看星星,也喜歡聞薰衣草的味道”,沒想到他竟然記在了心里,還花了這么多心思準備。
“嗯,薰衣草是昨天下午從云南空運來的,花農(nóng)說這個品種的花期最長,能開半個月?!标懻軗狭藫项^,有些不好意思地說,“星星燈是我和袁琳一起掛的,我們前天晚上掛到十一點多,不小心把紗幔勾破了一點,又找裁縫補了好久。”他指著紗幔角落的一個地方,那里有一塊小小的補丁,不仔細看根本發(fā)現(xiàn)不了,“本來想給你一個完美的驚喜,還是有點小瑕疵?!?/p>
林晚忍不住笑了,眼淚卻順著臉頰流了下來。她伸手拂去他頭發(fā)上的薰衣草花瓣,指尖碰到他的額頭,感受到一絲溫熱:“一點都不完美,卻比任何完美的驚喜都讓我喜歡?!?/p>
陸哲看著她流淚的樣子,心里既心疼又緊張,他伸手牽住她的手,他的手心有些涼,卻很有力:“晚晚,我們認識剛好半年了。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嗎?你在咖啡館趕報告,把冰美式灑在了我的襯衫上,我當時其實有點心疼那件襯衫——那是我媽給我買的生日禮物,但看到你慌慌張張道歉的樣子,眼睛亮晶晶的,我就覺得‘算了,襯衫臟了可以洗,能認識你才是幸運’。”
林晚想起那天的場景,也笑了:“我還以為你會生氣呢,畢竟那件襯衫看起來很貴。”
“怎么會生氣?”陸哲輕輕撫摸著她的手背,他的指腹有些粗糙,帶著常年握筆的薄繭,卻很溫柔,“從那以后,我就開始留意你。我知道你喜歡喝不加糖的拿鐵,知道你熬夜的時候會吃一顆薄荷糖提神,知道你看到流浪貓會停下來喂它們,知道你雖然看起來很堅強,卻總是一個人扛下所有壓力……我看著你為了項目奔波,看著你為了公益活動忙碌,看著你偶爾會在深夜對著電腦發(fā)呆,我就想,要是能一直陪在你身邊,幫你分擔一些,讓你不用那么累,該多好。”
他牽著她慢慢走到露臺中央,停下腳步。夕陽已經(jīng)沉到了山后面,只剩下最后一抹橘紅色的余暉,灑在湖面和花海上,像給整個世界都蒙上了一層溫柔的濾鏡。陸哲深吸一口氣,從西裝內袋里拿出那個深紅色的絲絨盒子,單膝跪地。
“晚晚,我不是一個很會說情話的人,也做不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?!彼穆曇粲行╊澏?,卻異常堅定,他打開絲絨盒子,鉆戒在星星燈的光芒下閃著璀璨的光,“我不會說‘山盟海誓’,但我能保證,以后每天早上都會給你做你喜歡的三明治,晚上會等你下班一起吃飯;我不會說‘永遠浪漫’,但我會記得你所有的小喜好,會在每個紀念日給你準備小驚喜;我不會說‘我能為你解決所有問題’,但我會陪你一起面對所有困難,不會讓你再一個人扛著?!?/p>
他抬起頭,看著林晚的眼睛,眼神里滿是真誠和期待:“晚晚,我想和你一起看遍所有的星空,一起聞遍所有的花香,一起把那些平凡的日子,過成我們喜歡的詩。林晚,你愿意嫁給我嗎?”
林晚看著單膝跪地的陸哲,看著他緊張得微微發(fā)抖的手,看著他眼底閃爍的星光,眼淚流得更兇了。她想起發(fā)燒時他守在床邊的身影,想起湖邊他遞來的姜茶,想起見大姑時他堅定的表態(tài),想起他為了布置這個露臺熬到深夜的樣子……這些點點滴滴的溫暖,早已在她心里匯成了一片海洋。
她蹲下身,輕輕握住他的手,哽咽著說:“我愿意,陸哲,我愿意。”
“真的嗎?”陸哲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,像突然被點亮的星空,他激動得手都有些抖,小心翼翼地拿起鉆戒,套在林晚的無名指上。鉆戒的大小剛剛好,是他偷偷量了林晚的戒指尺寸定制的,藍寶石的光芒映在她的手上,與星星燈的光交相輝映,格外好看。
他站起身,一把將林晚擁進懷里,緊緊地抱著她,仿佛要把她揉進自己的生命里。他的擁抱很用力,卻又很溫柔,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溫度和有力的心跳。“太好了,晚晚,太好了。”陸哲的聲音帶著哽咽,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,又吻了吻她的發(fā)頂,“以后我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了,再也不會。”
林晚靠在他的懷里,聽著他的心跳,感受著他的溫暖,眼淚慢慢止住了。她伸手抱住他的腰,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,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氣和薰衣草的花香,輕聲說:“謝謝你,陸哲,謝謝你來到我身邊,謝謝你愿意陪我一起走下去?!?/p>
風輕輕吹過,紗幔上的星星燈閃爍得更亮了,薰衣草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,遠處的湖面?zhèn)鱽黻囮囃茗Q,偶爾還有白鷺的叫聲。夜空漸漸暗了下來,一顆顆星星慢慢爬上天空,從稀疏的幾顆變成密密麻麻的一片,像在為他們見證這份幸福。
陸哲松開擁抱,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