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:林晚生子!家庭圓滿
四月二十六上午9點,江城婦幼保健院的vip產(chǎn)房外,淺灰色的走廊鋪著防滑地磚,墻壁刷成柔和的米黃色,卻依舊擋不住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氣息。走廊兩側(cè)的長椅上,散落著幾份翻舊的孕產(chǎn)雜志,窗臺邊張瑤一早送來的粉色康乃馨,花瓣上的露珠晶瑩剔透,卻沒人有心思細細欣賞——所有人的目光,都緊鎖著產(chǎn)房那扇緊閉的米白色木門。
陸哲穿著一身深藍色陪護服,襯衫領(lǐng)口被他無意識地攥得發(fā)皺,袖口挽起的弧度歪歪扭扭。他沒有坐下,而是在走廊里來回踱步,每一步都輕而急促,皮鞋踩在地磚上發(fā)出“嗒嗒”聲,在寂靜的走廊里格外清晰。他的目光死死黏在產(chǎn)房門上,指節(jié)因用力握拳而泛白,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好幾次——是父母和大姑打來的,他都沒接,此刻,任何聲音都比不上產(chǎn)房里可能傳來的那聲啼哭。
腳邊,一個淺灰色的母嬰包靜靜躺著,里面的嬰兒襁褓是陸哲三天前親手洗曬的,柔軟的純棉布料上,繡著他自己設(shè)計的小小星芒圖案,銀線在陽光下閃著微光,寓意“像星星一樣明亮溫暖”。包側(cè)袋里,還放著一塊林晚常用的薄荷味手帕,是他特意準備的,怕她生產(chǎn)后口干想擦嘴。
“哇——”
一聲清亮的嬰兒啼哭突然從產(chǎn)房里傳出,像一道穿透云層的光,瞬間劃破了走廊的沉寂。陸哲猛地頓住腳步,身體因慣性微微晃了晃,心臟“咚咚”狂跳,幾乎要撞碎胸腔。他踉蹌著沖到產(chǎn)房門口,雙手緊緊抓著冰涼的金屬門把手,指腹因用力而陷進紋路里,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:“醫(yī)生!里面怎么樣?晚晚她沒事吧?”
幾秒鐘后,產(chǎn)房的門緩緩?fù)崎_,穿著綠色手術(shù)服的助產(chǎn)士摘下口罩,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:“恭喜先生!母子平安,是個健康的男孩,體重六斤八兩,各項指標(biāo)都正常?!?/p>
陸哲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,耳邊的聲音仿佛被抽離,只剩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。直到護士抱著一個裹在粉色襁褓里的小不點走出來,他才如夢初醒。那小小的身體皺巴巴的,眼睛緊閉著,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,小嘴巴還在無意識地咂嘴,哭聲卻中氣十足,透著頑強的生命力。陸哲下意識地伸手想抱,指尖剛觸到襁褓邊緣,又猛地縮回——他怕自己粗糲的手掌弄傷這團柔軟的小生命,手在半空中僵了幾秒,最后輕輕落在襁褓外側(cè),指尖傳來溫?zé)岬挠|感,像握著一團易碎的云朵。
“晚晚呢?”他突然回過神,急切地追問,目光越過護士,往產(chǎn)房里張望。
“產(chǎn)婦剛生產(chǎn)完有點虛弱,需要觀察半小時,馬上就能推出來了?!弊o士笑著把襁褓往他面前遞了遞,“想抱抱嗎?記得托住寶寶的頭和腰?!?/p>
陸哲深吸一口氣,小心翼翼地伸出雙臂,按照護士教的姿勢,一手托住寶寶的后腦,一手攬住他的腰,將小小的身體抱在懷里。襁褓很輕,卻像承載了整個世界,他的手臂微微發(fā)顫,低頭看著懷里的小不點,眼淚毫無預(yù)兆地落下來,砸在粉色的襁褓布料上,暈開一小片濕痕。
他不是個愛哭的人——當(dāng)年研發(fā)極光電池陷入瓶頸,連續(xù)三個月泡在實驗室,每天只睡三小時,沒掉過一滴淚;創(chuàng)業(yè)初期遭遇資金斷裂,面對投資人的質(zhì)疑,他也只是咬著牙堅持??纱丝?,抱著這個流著他和林晚血液的小生命,感受著他溫?zé)岬暮粑?、微弱的心跳,所有的緊張、期待、喜悅瞬間化作滾燙的淚水,順著臉頰滑落,砸在心上,暖得發(fā)燙?!皩殞殹业膬鹤印彼煅手?,聲音斷斷續(xù)續(xù),“晚晚,我們的寶寶來了,你辛苦了?!?/p>
半小時后,產(chǎn)房的門再次打開,林晚躺在移動病床上被推了出來。她的臉色有些蒼白,額前的碎發(fā)被汗水打濕,貼在細膩的皮膚上,嘴唇也沒了往日的紅潤,卻在看到走廊里的陸哲和他懷里的寶寶時,嘴角緩緩揚起一抹溫柔的笑,眼里的光芒比春日陽光還要暖。
“晚晚?!标懻芰⒖虒殞毥唤o旁邊的護士,快步?jīng)_過去,輕輕握住她的手。她的手微涼,指尖有些無力,卻在觸到他掌心時,輕輕回握了一下。“辛苦你了,”他俯身,額頭抵著她的額頭,聲音里帶著未散的哽咽,“你太棒了,我們有兒子了,長得很像你?!?/p>
林晚輕輕“嗯”了一聲,聲音還有些虛弱,目光越過他,落在護士懷里的嬰兒車——寶寶已經(jīng)睡著了,小眉頭微微皺著,鼻梁小巧挺直,像極了陸哲思考實驗難題時的模樣?!八每磫??”她輕聲問,語氣里藏著初為人母的忐忑與期待。
“好看,當(dāng)然好看?!标懻苣闷鹋赃叺谋√?,小心翼翼地蓋在她的腿上,“眼睛閉著還看不出來,但輪廓跟你一模一樣,以后肯定是個像媽媽一樣溫柔的小帥哥?!彼谒~頭印下一個輕柔的吻,吻落時,能感受到她皮膚的微涼,“你先好好休息,我就在這里陪著你們娘倆,一步也不走?!?/p>
vip病房很快熱鬧起來。大姑拎著一個印著“?!弊值闹旒t色保溫桶,幾乎是小跑著進來,桶身上還掛著塊干凈的白毛巾,熱氣透過桶縫微微滲出。她剛進門就直奔嬰兒車,小心翼翼地彎下腰,老花鏡滑到了鼻尖,卻絲毫不影響眼里的笑意:“哎喲,我的乖外孫喲!這小臉粉嘟嘟的,小鼻子翹翹的,跟晚晚小時候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!”她直起身,拍著大腿笑,“咱們陸家可算又添丁了,這真是天大的喜事!”說著,她把保溫桶塞給陸哲,“快給晚晚盛碗小米粥,我凌晨四點就起來熬了,熬了四個小時,軟糯得很,剛好補身子。以后這小家伙我來帶,你們倆該忙工作忙工作,保證不讓你倆操一點心!”
張瑤抱著一個堆滿毛絨玩具的大禮盒沖進來,嗓門清脆卻刻意壓低了幾分:“我的干兒子呢?讓干媽好好看看!”她湊到嬰兒車旁,踮著腳,動作輕得像怕吹醒寶寶,手指輕輕碰了碰寶寶的小腳丫——那腳丫只有她的拇指大,粉粉嫩嫩的,看得她心都化了?!疤蓯哿耍∥以缇蜏蕚浜昧烁蓩尨蠖Y!”她把禮盒放在床頭柜上,打開一看,里面從滿月戴的小帽子、周歲玩的益智積木,到三歲的繪本,一應(yīng)俱全。她又從包里掏出一個精致的銀質(zhì)長命鎖,鎖身上刻著“平安喜樂”四個字,墜著小小的鈴鐺:“這是我特意去老城區(qū)的‘瑞祥銀樓’訂的,純手工打造,保佑咱們寶寶平平安安、健健康康長大!”
陸哲的父母也隨后趕到,陸媽媽手里捧著一個紅布包,層層打開,里面是十幾雙繡著小動物的純棉小襪子和一頂虎頭帽,針腳細密工整,顏色搭配得鮮亮又柔和。“這些都是我和你爸這兩個月一針一線編的,”她坐在林晚床邊,輕輕握住她的手,眼里滿是心疼,“純棉的料子,洗了好幾遍,寶寶穿了不硌腳、不刺激皮膚。以后我每天過來給你燉湯,鴿子湯、魚湯換著花樣來,保證把你和寶寶都養(yǎng)得白白胖胖的。”陸爸爸站在一旁,平時嚴肅的臉上難得露出柔和的笑意,他拍了拍陸哲的肩膀,語氣鄭重:“好小子,以后就是當(dāng)爸爸的人了,肩上的擔(dān)子更重了,要好好照顧晚晚和孩子,有擔(dān)當(dāng)才行?!?/p>
病房里,大家的聲音都刻意放得很輕,卻掩不住滿心的歡喜。大姑蹲在床邊,給林晚盛好小米粥,細心地吹涼;張瑤幫著整理母嬰包,把寶寶的小衣服按尺碼疊好;陸媽媽坐在嬰兒車旁,輕輕哼著老輩傳下來的搖籃曲;陸爸爸則拿著手機,悄悄拍下這熱鬧又溫馨的畫面——鏡頭里,林晚喝著粥,陸哲在一旁遞水,嬰兒車的寶寶睡得安穩(wěn),每個人的臉上都漾著笑意。
中午時分,親友們怕打擾林晚休息,陸續(xù)起身告辭。大姑臨走前,又扒著嬰兒車看了好幾眼,反復(fù)叮囑:“有任何事隨時給我打電話,我家離醫(yī)院近,十分鐘就能到?!睆埇幇验L命鎖掛在嬰兒車扶手上,晃了晃鈴鐺:“干兒子,干媽明天再來看你!”陸父母也叮囑了幾句,才依依不舍地離開。
病房里終于恢復(fù)了安靜。春日的陽光透過落地窗,斜斜地灑進來,落在病床和嬰兒車之間,在地板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。陸哲坐在病床邊,一手輕輕握著林晚的手,一手小心翼翼地伸到嬰兒車旁,指尖碰了碰寶寶的小手——那小小的拳頭緊緊攥著,指甲蓋粉粉嫩嫩的,像剛發(fā)芽的嫩芽。
“你看他的小手,攥得真緊,跟你做實驗時抓試管的樣子一模一樣?!绷滞磔p聲說,聲音比剛才有力了些,她側(cè)著頭,目光溫柔地落在寶寶身上。
陸哲低低地笑了,聲音放得極輕,怕吵醒熟睡的寶寶:“以后我教他認顯微鏡,帶你倆去實驗室看極光電池的發(fā)光原理,你教他看投資報表,咱們的寶寶肯定是個‘文武雙全’的小天才。”
林晚輕輕搖了搖頭,眼里滿是柔軟的光:“不用逼他做什么,也不用給他定太多目標(biāo)?!彼D了頓,指尖輕輕劃過自己的小腹,那里還殘留著孕育新生命的溫度,“我只希望他能健康、快樂,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活,做個溫暖善良的人就好?!?/p>
陸哲俯身,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,吻落時,能聞到她發(fā)間淡淡的馨香:“都聽你的,你是媽媽,你說的都對?!彼鹕恚o林晚掖了掖被角,又走到嬰兒車旁,小心翼翼地調(diào)整了一下襁褓——把寶寶的小手放進被子里,又將邊緣壓實,確保他不會著涼,動作細致得像在調(diào)試精密的實驗儀器?!拔胰ソo你打點溫水,醫(yī)生說產(chǎn)后要多補水,我讓護士加了點蜂蜜。”
看著陸哲忙碌的背影,林晚的嘴角揚起一抹滿足的笑。從高中校園里的青澀相遇,到大學(xué)實驗室的并肩協(xié)作;從共同創(chuàng)立星辰科技,到攜手推進公益項目;從披上婚紗,到此刻迎來新生命——她的人生仿佛一幅慢慢鋪展開的畫卷,每一筆都蘸滿了溫暖與圓滿。曾經(jīng),她因母親的離開而有過遺憾,可現(xiàn)在,身邊有深愛她的丈夫,有嬌嫩可愛的兒子,有真心疼愛她的親友,這份沉甸甸的幸福,足以填補所有過往的空缺。
嬰兒車里的寶寶突然動了動,小嘴巴無意識地咂了咂,像是在做什么甜甜的夢,小眉頭也舒展開來,露出了光潔的額頭。林晚伸出手,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,溫?zé)岬挠|感順著指尖蔓延到心底,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柔軟與堅定——這就是為人母的感覺,是血脈相連的牽絆,是甘愿付出一切的守護?!皻g迎你來到這個家,我的寶貝?!彼p聲呢喃,聲音里滿是寵溺,“爸爸媽媽會用全世界最真的愛,陪你慢慢長大?!?/p>
陸哲端著一杯溫?zé)岬姆涿鬯貋恚吹竭@一幕,悄悄站在原地,沒有上前打擾。陽光將林晚和嬰兒車的身影勾勒出一層柔和的光暈,病房里淡淡的消毒水味,被小米粥的香氣、蜂蜜的甜香和新生命的奶香味沖淡,只剩下滿心的溫暖。他知道,從今天起,他們的家才算真正完整了——未來的日子里,會有寶寶的啼哭、笑聲,會有一家三口的散步、游戲,會有更多瑣碎卻溫馨的日常,這些平凡的瞬間,將串聯(lián)成最珍貴的幸福。
窗外的梧桐樹枝葉繁茂,嫩綠的新葉在陽光下舒展,幾只麻雀落在窗臺上,嘰嘰喳喳地唱著歌,像是在為這個新家庭送上最質(zhì)樸的祝福。林晚看著身邊的陸哲,又望向熟睡的寶寶,心里被圓滿填得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——這不僅是新生命的降臨,更是她人生新角色的圓滿,是一個家庭最溫暖的歸宿。而這份圓滿,會像春日的陽光,照亮往后的每一個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