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一死死抱住帝王衣擺:“那等雜碎不值得您親自動手!讓屬下來!”
翻涌的怒火中,夏元帝恍惚間看見劍身上映出的舊日剪影。
十九歲的永寧拖著染血戰(zhàn)袍闖入金鑾殿,將異族王子的頭顱擲在丹墀上。
那時她笑得跟偷了腥的貓似的:“皇兄,我給你打退了敵軍。你可要給我挑個全天下最好的駙馬呀……”
記憶里的笑聲如刀絞心。
夏元帝鼻子一酸,手里的劍“咣當(dāng)”掉地上了。
“擬旨!”
他指尖按在宣紙上,字字如刀。
“奉天承運(yùn)皇帝詔曰:
今查東昌侯陸遠(yuǎn)山,世受皇恩,位列公侯,然治家無方,縱子行兇。
其子陸庭越,尚永寧長公主而蓄外室,欺君罔上,罪不容誅;
私購朱顏劫等禁藥謀害皇嗣,其心可誅,罪同叛國;
更借軍械監(jiān)之便,倒賣軍馬,中飽私囊,致使北疆將士因劣馬折損三百余眾,動搖國本。
今依律嚴(yán)懲:
陸庭越及外室劉氏,凌遲處死,尸首懸于東市曝曬三日,以儆效尤。
削陸遠(yuǎn)山東昌侯爵位,奪丹書鐵券,即日查封府邸,家產(chǎn)充公。
陸庭越生母趙氏誥命褫奪,即刻遷出京城,永世不得歸返。
劉氏所出四子,永囚詔獄,遇赦不赦。
另著:
東昌侯府祠堂永除永寧長公主與羽棠郡主玉碟,自此恩斷義絕。
抄沒家產(chǎn)中,貪墨軍餉二十二萬兩悉數(shù)補(bǔ)償陣亡將士家眷。
欽此!”
當(dāng)夜,永寧長公主在府中接到一個皇宮送來的錦盒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