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越指了指門口的小板凳上早已涼透的飯菜:“大將軍把自己關(guān)在里面兩天了,連飯菜和藥都只讓放在門口……”
話音未落,房內(nèi)驟然爆發(fā)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。
那聲音像是從胸腔深處硬生生撕裂出來的,夾雜著粗重的喘息,聽得人脊背發(fā)涼。
“大將軍!”楊越急忙拍門,力道大得幾乎要把門板震碎,“您怎么樣了?”
“咳咳咳咳…楊越?”
沙啞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來,每個字都像是從砂紙上磨出來的,“老子…咳咳…死不了!長風(fēng)…有消息了嗎?”
“屬下慚愧,少將軍還沒消息?!?/p>
楊越咬了咬牙,繼續(xù)道,“懸崖底部地形復(fù)雜,或許少將軍只是受了傷,暫時藏身在某處休養(yǎng)。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??!”
“呵,帶兵打仗半輩子,到頭來連親兒子都護(hù)不住……”
房內(nèi)傳來一聲自嘲的苦笑,“老子沒臉回去見鳶兒和阿櫻了…等天亮了,老子親自去找!”
聽到父親強(qiáng)撐的聲音,夏櫻鼻子一酸,再也忍不住,抬手重重拍門:“老爹!開門!”
房內(nèi)瞬間陷入死寂。
“阿、阿櫻?閨女?!”夏忠國的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。
“對?。【褪悄汩|女我!”
“胡鬧!誰讓你來的!快給老子滾回去!”
夏櫻抱臂而立,故意提高嗓門:“喲,中氣挺足嘛!看來還能再咳個三天三夜?”
“混賬東西!咳咳咳……”
“老爹??!”
她突然放軟聲音,“您說要是讓娘知道,您寧可抱著枕頭咳血也不肯見女兒,她……”
吱呀~
房門猛地被拉開,一股混雜著藥味、汗味和血腥氣的渾濁空氣撲面而來。
夏忠國高大的身影佝僂著,一手死死扶著門框,一手用染血的面巾掩住口鼻,卻仍強(qiáng)撐著瞪圓了眼睛:
“你敢告訴你娘試試!”
夏櫻趁他分神,一個箭步竄進(jìn)屋內(nèi),反手“砰”地推開緊閉的窗戶,冷風(fēng)挾著初春的濕氣灌進(jìn)來,沖散了滿屋渾濁難聞的味道。
她得意地沖他挑眉:“哼!那要看看老爹您聽不聽話了!”
“小兔崽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