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巾應(yīng)聲脫落,再次露出江書白臉上那些猙獰的舊疤。
沈云軒嫌惡地瞥了一眼,仿佛沾了什么臟東西,掩鼻道:“大清早的,真是晦氣!丑得本少爺昨夜的晚膳都要吐出來了!”
江福臉上頓時閃過狠厲,一腳踹在江書白身上,罵道:“聽見沒有?驚擾了三少爺,還不快磕頭賠罪!”
江書白踉蹌一步,眼中卻燃起決絕的火焰:“小叔,你不要欺人太甚!”
“我欺人太甚?”江福嗤笑,“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?一個克死爹娘的天煞孤星!若不是我?guī)銇砩蚣?,賞你一口飯吃,你連路邊的野狗都不如!”
江書白挺直脊背,聲音雖顫卻清晰:“那我離開便是!剛好,夫人從未令我簽下賣身契,我是自由身。只要你將我娘的平安扣還我,從今往后,橋歸橋,路歸路,我與你,再無瓜葛?!?/p>
一旁的沈云軒聞言,發(fā)出一聲極盡譏諷的嗤笑,陰陽怪氣地煽風(fēng)點(diǎn)火:“嘖嘖,江管家,瞧瞧你養(yǎng)的好狗,如今都敢齜著牙反咬主人了?看來你平日還是太過心慈手軟,才縱得他忘了自己是個什么東西!”
這句話如同火上澆油。
江福頓時暴怒,猛地上前一把死死揪住江書白的衣襟,目眥欲裂。
“老子給你幾分顏色,你真敢開染坊?!就你這天煞孤星的賤命,還想脫離老子?我告訴你,你這一生都得替你爹娘還債!你的命,由不得你!”
他話音未落,眼中已翻涌起毫不掩飾的猙獰殺意。
目光掃過不遠(yuǎn)處柴房外倚放的一根粗木棍。
他大步?jīng)_過去一把抄起,返身便朝江書白狠狠掄去。
“老子讓你犟嘴!”
砰!
一聲悶響,沉重的木棍狠狠砸在江書白瘦削的后背上。
他猝不及防,痛哼一聲跌倒在地。
江福卻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,赤紅著眼,一棍又一棍地落在那蜷縮的身影上,每一下都帶著泄憤般的狠厲。
江書白吐出一口血,感覺自己的肋骨斷了幾根。
見此情景,沈云軒眼中非但沒有絲毫憐憫,反而閃過一抹殘忍的快意。
“依本少爺看,對付不聽話的狗,就該干脆利落地打斷他的腿,再用鐵鏈牢牢拴起來,才能老實(shí)!”
這句話如同指令。
江福的眼睛瞬間落在江書白無力躲避的腿上,手中木棍高高舉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