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有小鳳牌導航,精準定位,絕不迷路!”
楚宴川卻握住她的手腕,眉頭微蹙:“阿櫻,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個雙身子的人?這等打打殺殺的事,何須你親自出馬?”
夏櫻反手與他十指相扣:“這叫胎教。讓我們的娃贏在起跑線上!你想啊,別人家的娃聽詩經(jīng),咱們家的娃還在娘胎里就觀摩爹娘大殺四方?,F(xiàn)在多見識見識,將來才能青出于藍?!?/p>
楚宴川被她這番歪理逗得眼底漾開笑意:“這般說來,倒是我思慮不周了?!?/p>
“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,我總不能當個縮頭烏龜吧?”
她眨巴著眼睛看著他,“再說了,不是還有你這個孩子爹在旁邊護著嗎?”
“是不是嘛?是不是嘛!”
她晃了晃他的手,語氣撒嬌。
“嗯,那便依你,讓咱們孩兒們好生觀摩,看他爹爹是如何護著他娘親,在這京城里橫著走的。”
他無奈輕笑,眼底滿是縱容。
———
暗夜深沉,玉清公主府的廂房里燭火搖曳。
緋煙躺在錦榻上,肩胛處的衣裳已被鮮血浸透,臉色蒼白如紙,額間布滿細密的冷汗。
若不是云京城內(nèi)所有醫(yī)館都被太子府暗中監(jiān)控,她絕不會冒險躲進玉清公主府。
尊上前日與了塵那老禿驢對招時受了內(nèi)傷,回去便閉關療傷,她也不能去叨擾。
此時,年過四旬的女醫(yī)神色凝重地剪開她肩頭的衣物,仔細查驗傷口后,沉聲道:
“這暗器形狀古怪,深嵌骨縫,必須立即取出,否則后患無窮?!?/p>
她轉(zhuǎn)身取出一套銀制器具,柳葉刀、帶鉤探針、燒得通紅的烙鐵,一一在燭火上反復灼烤消毒。
“姑娘,接下來會撕心裂肺地疼,你務必忍著?!?/p>
“……動手。”
緋煙冷冷吐出兩個字,將軟木死死咬住。
整個取彈過程中,她始終緊咬軟木,青筋在額角暴起,卻始終不曾發(fā)出一聲痛呼。
只有那繃緊如弓的脊背,和深深掐進錦褥里、關節(jié)發(fā)白的手指,無聲地訴說著她正在承受的極致痛苦。
當女醫(yī)終于從模糊的血肉中取出子彈時,一直旁觀的趙靈云忍不住別開眼,低聲抱怨道:
“還以為她有多大本事,答應我的事一件沒辦成。接近星回失敗,在太子面前又吃了癟,如今還弄得這般狼狽…她到底行不行??!”
那語氣中的輕蔑與不耐,在寂靜的室內(nèi)顯得格外刺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