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??辞鍋砣?,明顯一怔,臉上閃過一絲慌亂,但旋即又被一種有恃無恐的神色取代。
他扯動嘴角,露出一副苦心孤詣的模樣:“二少爺,古話說得好,玉不琢,不成器。這小子做錯了事,還敢以下犯上,我這個做叔叔的,自然是在教他懂規(guī)矩,免得他日后闖下大禍!”
沈云帆懶得看他,轉而將目光投向一旁事不關己的沈云軒,語氣沉痛:“三弟,你就這樣眼睜睜看著?難道你也覺得他該被打成這樣?”
沈云軒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,模樣看起來甚至有些無辜:“二哥,這畢竟是人家叔侄間的私事,一個愿打一個愿挨。我看…你就莫要多管閑事了吧?!?/p>
沈云帆眼底驟然掠過失望。
他自小便與這個三弟不算親近,前些年更是離家追隨武學師父在外歷練。
直至歸來才發(fā)現(xiàn),他們兄弟之間的隔閡竟已深重至此。
起初,他以為這只是因多年分離而生疏,或是因他習武,三弟習文,道不同不相為謀。
漸漸地,他明白,他們之間橫亙的,遠不止這些表面緣由,根本是源于骨子里認知的南轅北轍。
他無意中發(fā)現(xiàn),江福與沈云軒來往甚密。
他甚至懷疑是這刁奴在背后帶壞了弟弟。
可江福終究曾舍身救過父親,于沈家有恩,無憑無據之事,他也不好貿然開口。
他與這個弟弟,便也只能維持著表面上的兄友弟恭,免得父母與祖父為難。
畢竟,家族對這位才名遠播的才子三弟,自小寄予了太多的期望。
沈云帆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與失望,一把奪過江福手中的木棍,隨手擲于地上。
他目光銳利如刀,直射向江福:
“那你倒是給本少爺說說,他究竟如何以下犯上了?值得你下此狠手,竟要斷了他的腿?”
“他…他…”
江福被問得猝不及防,一時語塞,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。
一旁,江書白強忍著劇痛,顫抖著蒼白的嘴唇,試圖開口:“二少爺…我小叔他答應過我,只要我作出……”
“你閉嘴!”
沈云軒眼見他要將代作詩文的隱秘之事脫口而出,瞬間惱羞成怒,竟猛地暴起!
他眼中閃過一絲狠戾,竟毫不猶豫地抬腳,用上了十成的力氣,狠狠一腳將本就奄奄一息的江書白再次踹翻在地。
這一腳,又狠又準,不偏不倚,踹在江書白那已然斷裂的肋骨位置!
“噗!”
江書白身體痛苦地猛地一弓,如同被拋上岸的垂死魚蝦,一大口鮮血從口中狂噴而出,在空中劃出一道刺目的血弧,隨即重重癱軟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