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不僅要坐實他逞強誤國的罪名,更要將叛國棄土的千斤重枷狠狠扣在楚宴川身上。
他猛地轉(zhuǎn)身跪地,朝著御座重重叩首:“父皇!國之重器豈容兒戲?四弟如此莽撞行事,兒臣懇請父皇立即終止賭約,以免釀成大禍!”
立刻有大臣出言附和:“璟王殿下所言極是!戰(zhàn)王殿下此舉,實在太過草率!”
“戰(zhàn)王殿下縱有戰(zhàn)功,亦不該如此輕率啊!”
一時之間,殿內(nèi)議論紛紛,不少質(zhì)疑與指責的聲音涌向楚宴川。
夏元帝高踞御座,將殿下的紛爭盡收眼底。
他深邃的眸光沉靜如古井,表面波瀾不驚,底下卻暗流洶涌。
“赤嶺鐵礦與敕勒川草原,本就是戰(zhàn)王當年親率鐵騎,浴血奮戰(zhàn)奪下的疆土?!?/p>
帝王的聲音不高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,維護之意昭然若揭。
楚司璟卻梗著脖子,滿臉不服:“父皇!您此言有失公允!沙場征戰(zhàn)從來不是一人之功!千萬將士浴血拼殺,豈能將所有榮光歸于一人?”
“哦?”
夏櫻這暴脾氣登時就壓不住了,豈容旁人這般詆毀她的男人?
她當即冷笑一聲,毫不客氣地截過話頭,語帶鋒銳的譏諷:
“璟王殿下真是高論!說得這般慷慨激昂,頭頭是道,但不知您是親自上陣殺敵了,還是運籌帷幄獻計了?依本王妃看,你還真是狗掀門簾子,全憑一張嘴!”
“你!”
“你什么你?”她眼風掃過他漲紅的面容,“話那么多,是比別人多一根舌頭嗎?”
“夏櫻!”楚司璟氣得渾身發(fā)抖,怒斥道:“你簡直粗鄙不堪!潑婦行徑!”
面對他的氣急敗壞,夏櫻只慵懶挑眉,語帶憐憫:
“井蛙不可語海,夏蟲不可語冰。與閣下這般…大腦萎縮,小腦發(fā)育不全之人爭論,才是真正浪費唇舌?!?/p>
她不再多看對方鐵青的臉色,從容起身,清越嗓音傳遍大殿每個角落:
“諸位怕是誤會了。我家王爺方才之舉,不過是念在同僚之誼,想給諸位一個一試身手的機會。若有人能馴服此雕,既可光耀門楣,又能為國爭光,何樂不為?”
目光流轉(zhuǎn)間,滿殿文武竟無一人敢應。她唇角微揚,輕輕一拂袖,語氣淡然卻帶著睥睨之姿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