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櫻似乎早已習(xí)慣這般照料,直接就著他的手,仰頭順從地喝了一大口,眉眼也隨之舒緩了幾分。
顧佳年驚訝地看到戰(zhàn)王將那粉不啦嘰的保溫杯放好,隨即旁若無人地執(zhí)起夏櫻的右手,放在自己掌心,細(xì)致地為她按摩手指關(guān)節(jié),動作專注而溫柔。
仿佛周遭的目光不存在。
顧佳年內(nèi)心震動:素聞戰(zhàn)王寵妻入骨,今日一見…這何止是寵溺,簡直是傾其所有,無微不至。
此時,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王小翠身上。
而王小翠冰冷的視線卻死死釘在那對母子身上。
男人見她安然無恙,猛地?fù)渖锨?,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嚎道:“小翠,小翠你沒事就好!快,你快跟王爺,跟顧大人說,這都是誤會!都是一家人??!咱們的孩子不能沒有爹??!”
那老婆子也趕忙擠出笑容,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慈愛:“是啊小翠!千錯萬錯都是娘的錯!你可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男人和婆母去坐牢??!你快說你不追究了,沒事了!回去娘一定好好伺候你坐月子,幫你帶孩子!”
王小翠聽著他們虛偽至極的言語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譏誚的弧度。
她深吸一口氣,仿佛用盡全身力氣:
“誤會?一家人?我與趙元成親三載,在趙家當(dāng)牛做馬,罵不還口,打不還手!如今好不容易熬到懷胎十月,你們竟收錢下藥,想害我一尸兩命!你們可曾想過是一家人?如此狠心絕情的婆母和夫君,我和我閨女可要不起!因?yàn)槟銈冋娴臅?!?/p>
她不再看那對如遭雷擊的母子,轉(zhuǎn)而望向楚宴川與夏櫻,目光懇切而決絕:“民婦王小翠,求戰(zhàn)王殿下,戰(zhàn)王妃為民婦做主!允許民婦與趙元和離!”
楚宴川沒有立刻回答,而是看向身旁的夏櫻,目光帶著詢問。
夏櫻對上他的視線,微微頷首。
“好!”
楚宴川沉聲應(yīng)允,隨即目光掃向一旁的莫清風(fēng),“清風(fēng),你幫他們寫和離書?!?/p>
“好咧!此等積德之事,包在我身上!”
莫清風(fēng)爽快應(yīng)聲,當(dāng)場揮毫潑墨。
不過片刻,一份條款清晰,義理分明的和離書便已寫就。
墨跡未干,莫清風(fēng)將其拿起,輕輕吹了吹,唇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誚,走向面如死灰的趙元。
趙元自是一百個不愿意簽字畫押,嘴里不住地嘟囔著:“我不簽…我不和離…”
身體拼命向后縮去。
然而,這可由不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