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531章 回頭是岸？我，即是岸?。ǖ?頁）

“呵……”

一聲輕笑忽地從桃林深處傳來，聲線慵懶如春水漾波，卻又帶著攝人心魄的磁性。

灼灼花海深處，一道身影分花拂柳而來。

紫紋錦袍曳過滿地落英，銀發(fā)在春光中流淌，深紫眼瞳中流轉(zhuǎn)著三分笑意七分睥睨。

原本跌坐在地的三位女子見狀，慌忙起身，瞬息間收斂了所有媚態(tài)，快步移至他身后，垂首屏息，姿態(tài)恭敬至極。

云無涯紫眸微轉(zhuǎn)，目光輕飄飄地掃過了塵滿頭的霜發(fā)與面龐上的皺紋，唇角勾起毫不掩飾的譏誚：

“師弟，一甲子不見，你怎么老成這般模樣了？嘖嘖，看來這青燈古佛，晨鐘暮鼓，終究敵不過歲月無情。你…怕是快要油盡燈枯了吧？”

了塵緩緩抬眼，目光平靜如深潭古井，不起微瀾：

“師兄，生老病死，本是天道循環(huán)。強(qiáng)求不得，亦無須抗拒。皮囊表象，不過虛幻，何須執(zhí)著？”

“天道？循環(huán)？”

云無涯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笑話，笑聲漸冷，“我偏要逆天而行，超脫這輪回！”

他聲音陡然揚(yáng)起，帶著狂傲，“你枯坐禪房，念經(jīng)拜佛，求的是虛無縹緲的來世解脫。而我行走人間，掌控命運(yùn)，求的是實(shí)實(shí)在在的此生永恒！師弟，你說，究竟是誰…更懂生命的真諦？”

他紫瞳中銳光一閃，語氣變得森然，“就如那天命鳳女，注定是我的機(jī)緣。不論你做多少，費(fèi)多少心機(jī)，都是徒勞！這世間，無人能阻攔我！”

了塵微微搖頭，眼中掠過一絲悲憫：“師兄，你執(zhí)念纏身，早已迷失本心。鳳女有她的命數(shù)。你若為了一己之私，強(qiáng)取豪奪，逆天改命，可知這會(huì)引來何等災(zāi)劫？”

他聲音沉靜，卻字字千鈞，“屆時(shí)生靈涂炭，因果纏身，縱然讓你求得長(zhǎng)生，也不過是永墮無間地獄，何來永恒可言？苦海無邊，回頭是岸！”

“回頭是岸？我，即是岸！”

云無涯戾氣陡生，周身紫袍無風(fēng)自鼓，吹得周圍桃花紛紛凋零。

“既然你冥頑不靈，那便讓師兄看看，你這百年的佛法，能否渡得了我！”

話音未落，云無涯身形一晃，如鬼魅般欺近，速度快得只在原地留下一道紫色殘影。

他并指如劍，指尖凝聚著一點(diǎn)深邃如淵的黑芒，直刺了塵眉心！

了塵并未閃避，在那指劍即將及體的瞬間，他枯瘦的右手緩緩抬起，食指與中指并攏，在胸前劃出一道圓滿的弧線。

嗡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