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
李文松雙目圓睜,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沒入腹部的匕首,劇烈的疼痛讓他雙腿一軟,整個人如斷線木偶般癱倒在地。
“放心,你一時半會兒死不了?!?/p>
藍汐緩緩起身,垂眸俯視著他痛苦蜷縮的身影,“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?”
“公、公主絕不會放過你……”
他掙扎著吐出威脅,卻突然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,額頭上瞬間沁出豆大的冷汗。
“呵,疼嗎?”
藍汐唇邊凝著冰霜般的笑意,“有人說,辜負真心的人應(yīng)該吞一千根針。這千針刺之毒,可是我耗費八年光陰,特意為你調(diào)制的厚禮?!?/p>
她俯身凝視著他因劇痛而扭曲的面容,聲音輕如飛絮,卻字字誅心:“此毒會順著你的血脈緩緩游走,無時無刻,你會感覺有千萬根無形的針,刺著你的五臟六腑,四肢百骸。最后連呼吸都會帶著針尖刮過喉管的刺痛……”
“等你熬過七七四十九日,便會親眼看著自己的皮膚綻開萬千血珠,如同…一株泣血的珊瑚。”
“你…你是惡魔……”
李文松仰望著她,眼神里充滿了恐懼,仿佛在注視從地獄歸來的修羅。
這哪里還是記憶中那個溫婉嫻靜的藍家小姐?
她的聲音嘶?。骸鞍菽闼n,這些年來我每日都在試毒試藥,嘗遍百種劇毒,就為了調(diào)配出最完美的回禮。所以,你定要好好享受?!?/p>
李文松突然掙扎著抓住她的裙擺,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:“汐兒…我們還未和離,我仍是你的夫君?!?/p>
她輕笑,眼底卻結(jié)著冰霜:“未和離好啊,我更喜歡喪偶?!?/p>
“別…別這么對我!我知道錯了!”
李文松疼得渾身抽搐,涕淚交加地抓住她的衣角,“當年初入云京,我也曾想守住讀書人的風骨…可很快便被這京城繁華迷了眼…我以為當了公主的男人就能平步青云……”
他劇烈咳嗽著,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哀鳴:“等我爬上公主的床榻才知…自己不過是她圈養(yǎng)的玩物?!?jīng)我也是寒窗苦讀,一身傲骨的秀才,可尊嚴被一次次踩進泥里…我后悔了,早就后悔了……”
“現(xiàn)在說這些,不覺得太遲了么?”
她用鞋尖抬起他的下巴,“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。”
“汐兒!”
他突然掙扎著喊道,“我手上有公主的私賬…這些年來我伏低做小,暗中搜集了她所有罪證…你放過我,我把賬冊都給你…你給我解藥…好不好?”
“你沒有談條件的資格?!?/p>
藍汐指尖輕彈,一撮無色藥粉隨風散入他口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