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執(zhí)起茶壺,為他斟滿最后一盞茶:“往事如風,且隨風去。蘇云珩,此去山高水長,愿君踏遍山河時,皆有清風拂面,明月照途。”
他雙手接過茶盞,一飲而盡。
茶湯入喉,似玉壺冰心滌蕩肺腑,照見靈臺一片清明。
“保重?!?/p>
“珍重。”
春山凝黛,柳絮沾衣。
紛揚的雪絮掠過二人相望的衣袂,從此前塵往事俱化作眼底的云煙。
雖殊途各赴,卻共向同一片海晏河清。
———
玉清公主府。
“娘!我真的快要氣炸了!夏櫻這個賤人,我恨不得撕爛她那副得意的嘴臉!
趙靈云一陣風似的沖進內(nèi)室,裙擺帶倒了案幾上的青玉香爐。
“哐當”一聲脆響驚得玉清公主猛地抬頭。
玉清公主扶著額角,眉心擰成了結(jié)。
一日一夜過去,她這怪癥竟沒有絲毫好轉(zhuǎn)。
從清晨到現(xiàn)在,她已憋了整整半日不敢開口。
畢竟一說話就忍不住又笑又放屁,她自己都受夠了!
想起昨日那個信誓旦旦會配置解藥的女醫(yī),竟在出府后迷暈了兩個嬤嬤逃之夭夭,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發(fā)生何事?哈哈哈…你不是帶著銀票去買那電動車嗎?”
話音未落,噗嚕嚕的聲響便伴隨著異味在室內(nèi)彌漫開來。
趙靈云被這氣味熏得連退三步,嫌棄地捂住鼻子:“娘…你到底吃了什么???”
“你!你竟然嫌棄我?”
玉清公主氣得渾身發(fā)抖,偏偏又控制不住地大笑,“哈哈哈…我今日到現(xiàn)在,就只用了小半碗燕窩羹,連茶水都沒敢多喝…哈哈哈…”
她越想越委屈,眼角都沁出淚花。
“女兒不是這個意思?!?/p>
趙靈云見狀急忙上前,卻又在聞到氣味時下意識地側(cè)了側(cè)身,“實在是…罷了罷了,先說正事?!?/p>
她強忍著不適,語速飛快:“總共才十輛車,售價一萬兩。女兒去時早被各府搶購一空。那賤人聽說我要,竟坐地起價到十萬兩!”
“什么?十萬兩!哈哈哈!”
玉清公主拳頭重重砸在紫檀案,“簡直欺人太甚!她怎么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