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玉清,你拿著一塊假令牌,在這公堂之上嘩眾取寵,是把滿朝文武和天下百姓都當作傻子戲耍么?”
假的?!
這兩個字如同驚雷。
不僅讓楚玉清瞬間僵住,連跪了滿地的官員和堂外圍觀的百姓也全都驚愕地抬起頭!
顧佳年最先反應(yīng)過來,立刻起身,還不忘順手攙扶起一旁年邁的吏部尚書宮大人。
幾位重臣迅速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。
太子妃既說是假的,那便一定是假的!
楚宴川駐足,目光如視死物般掠過那抹金色,聲徹公堂:“楚玉清,你可知,御賜金券,亦有規(guī)制?”
他聲音不高,卻字字千鈞:“謀逆叛國等十惡不赦之罪,一律不在豁免之列?!?/p>
楚玉清尖叫:“你胡說!本宮何時謀逆叛國了?賣官鬻爵頂多算貪腐?!?/p>
“身為皇家公主,你的律法常識竟如此淺薄,真是可悲?!?/p>
楚宴川語氣陡然轉(zhuǎn)厲:“你賣官鬻爵、結(jié)黨營私、屠戮忠良。哪一樁不是竊弄權(quán)柄?哪一件不是動搖國本?這不是謀逆,是什么?!”
幾位大臣聞言,心中頓時了然。
賣官鬻爵,若往輕處判,可定性為貪腐;
但若往重處論,這便是竊據(jù)人事任免之權(quán)、圖謀不軌的鐵證!
對于謀逆的界定,從來都取決于上位者的意志與需要。
所謂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
這是不容置疑的皇權(quán)鐵律。
“你信口雌黃!我沒有謀逆叛國!”
楚玉清神情癲狂,將金牌死死抱在胸前,“這是父皇親手交給我的免死金牌!你分明是想害死我!本宮可是你的親姑母啊,你當真如此絕情?”
“呵?!?/p>
楚宴川發(fā)出一聲極輕的冷笑,目光轉(zhuǎn)向那位須發(fā)皆白的老臣:“宮尚書,你乃三朝元老,孤問你,自古御賜丹書鐵券,以何為材料?”
吏部尚書宮大人躬身出列,聲音沉穩(wěn)如鐘:“回太子殿下。依祖制,丹書鐵券當以玄鐵為骨,熔金汁澆鑄銘文,堅不可摧,重若千鈞。絕非尋常金玉可比。”
楚宴川不再多言,一步上前。
楚玉清還想掙扎,卻被侍衛(wèi)牢牢按住手腕。
楚宴川輕而易舉地從她顫抖的指間取過了那面金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