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金嬤嬤。”
金嬤嬤立即捧著一個紫檀木匣上前。
沈知鳶抬手,嘩啦一聲,幾十張泛黃的欠條如雪花般鋪滿整個案幾,每一張上都蓋著鮮紅的指印。
“這些欠條,是夏志河,夏子杰,夏子成,父子三人這些年在煙花之地和賭場欠下的債?!?/p>
沈知鳶的聲音平靜得可怕,“共計九萬七千三百七十兩。每一次債主上門鬧事,都是我替你們擦的屁股。”
袁氏猛地站起,卻被丈夫死死拽住。
沈知鳶慢條斯理收起欠條,“從今日起,二房一粒米都別想從我這兒拿?!?/p>
“你憑什么!”
袁氏尖利的嗓音幾乎掀翻屋頂。
沈知鳶眸光頓寒,甩出賬本。
“大將軍年俸三千兩,府中產(chǎn)業(yè)年入七千五百兩,合計一萬零五百兩。但你們二房每月支取一千兩,合計一萬二千兩。”
她突然輕笑一聲,“請問這錢,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?”
“全是我的嫁妝在填你們這個無底洞!”
夏老夫人強撐著威嚴模樣:“沈知鳶!長嫂如母。。。你怎的如此斤斤計較?”
沈知鳶聞言輕笑,素手翻開賬冊的動作優(yōu)雅得像在展卷賞畫:“老夫人既然提起…”
她指尖輕點墨跡未干的賬目,
“您每月血燕二兩,人參五支,還有那些所謂祈福、齋戒的香油錢,統(tǒng)共一千五百兩?!?/p>
合上冊子時啪地一聲脆響。
“從今往后,這冤枉錢兒媳可花不起了?!?/p>
“你敢!”
夏老夫人猛地一拍桌案,震得茶盞叮當(dāng)亂響。
沈知鳶卻只是漫不經(jīng)心地撫平袖口褶皺:“白紙黑字記著呢,這些年公賬欠我二百五十萬兩。”
她忽然掩唇輕笑,“說來可笑,我可不就是個二百五嗎?養(yǎng)著群吸血蟲。。。。。?!?/p>
眼波流轉(zhuǎn)間瞥向那串佛珠,“連念經(jīng)超度都舍不得給它們做。”
夏櫻看見母親眼底破碎的光,忽然明白那些溫?zé)岬难侨绾伪灰稽c點凍成冰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