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來了多久了?”
“有一刻鐘了。”
陸羽棠眉梢一挑,唇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來得正好!”
說罷拎起裙角就往花廳疾步而去,墨藍色披風在身后獵獵作響。
她是直接馬不停蹄從醉仙樓趕回來的,前后最多一刻鐘。
杜夫人應該還不知道酒樓發(fā)生之事。
只能說是趕巧了!
劉嬤嬤追得氣喘吁吁:“郡主!您慢些!好歹先換身衣裳!”
“換什么衣裳?”
陸羽棠頭也不回,嗓音清冷如碎玉:“難不成還要盛裝打扮,恭迎她杜家一紙退婚書不成?”
花廳內(nèi),茶香裊裊,卻掩不住那股子暗流涌動的壓抑。
永寧長公主端坐上首,面上雖帶著淺笑,眼底卻已凝了霜。
杜夫人如坐針氈,茶盞端起又放下:“公主殿下,當年您對宣威侯府有恩,得知子騰與郡主八字相合才定了這門親。如今郡主已過及笄。。。。。?!?/p>
“子騰是家里的老幺,自小被慣壞了。兩人性子不合,我們也是拿他沒辦法……結(jié)親是結(jié)兩姓之好,可別結(jié)出冤家來,您說是不是?”
砰!
花廳的雕花木門被猛地推開,陸羽棠大步跨入,驚得杜夫人手一抖,茶盞險些脫手。
“棠兒!怎的這般莽撞?”
永寧長公主蹙眉,卻在看清女兒泛紅的眼眶時心頭一緊。
陸羽棠目光如刀,直刺向杜夫人手中那封燙金書信,唇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娘,女兒回來得正好?!?/p>
她快步走到永寧長公主身旁,一撩裙擺,單膝跪地,眸中盡是堅定:“娘,這門親事,女兒要退!”
永寧長公主眉頭一皺,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扶手上的雕花:“胡鬧!婚姻大事,豈能兒戲?”
陸羽棠唇角微揚,眼中卻無半分笑意。
“娘,強扭的瓜不甜,強摘的花不香,強求的緣。。。。。。不圓?!?/p>
“杜家一直看不上女兒,無非是嫌女兒先天體弱,長相丑陋,不夠溫婉賢淑,不合規(guī)矩禮數(shù)??赡赣H……”
“您當年縱馬邊疆,一箭射落敵人頭顱時,可曾有人敢說您半句不合規(guī)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