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中招,便是理智盡失,任人擺布。
那么,接下來,該輪到他登場表演了。
他的視線在廳內(nèi)逡巡,最終精準(zhǔn)地落在了永寧長公主身上。
夏元帝與月貴妃鑾駕既返,此刻席間輩分最尊、最能主事之人,非她莫屬。
而此時,永寧長公主正強壓著不耐,應(yīng)付著身旁喋喋不休的皇妹玉清公主。
玉清公主攥著錦帕,聲音里帶著哭腔與怨憤:“長姐,您給評評理!靈云是不是太可憐了?不過是一時言語失了分寸,頂撞了那夏櫻幾句,皇兄竟就罰她抄書百遍,抄不完還不許入宮!今日這般大的場面,她一個堂堂郡主,竟被拘在府里不得出門……皇兄他、他可是靈云的親舅舅啊!怎能如此親疏不分,反倒幫著一個外人來懲處自家血脈?”
永寧長公主端起茶盞,慢條斯理地撇了撇浮沫,眼底已凝了一層薄霜。
她這個皇妹,自幼被梅太妃嬌慣得不知天高地厚,自己行事便荒唐無腦,養(yǎng)出的女兒更是跋扈任性。
如今竟還敢非議陛下的決斷?
她啪地一聲放下茶盞,聲音冷淡卻極具威壓:“玉清,你這話,本宮可不認(rèn)同。”
“何為親疏不分?阿櫻是阿宴明媒正娶,上了皇家玉碟,陛下親口允準(zhǔn)的王妃。她慷慨解囊,獻(xiàn)上百萬銀兩賑濟災(zāi)民,活人無數(shù);改進(jìn)造紙之術(shù),惠澤天下學(xué)子;防治疫病,安定一方民心。哪一樁不是利國利民的大功?她怎就成了你口中的外人?”
她目光如刃,掃過玉清公主瞬間僵住的臉,語氣更沉:“陛下罰靈云,罰的是她口無遮攔,失了皇家體統(tǒng)與風(fēng)度!這是在教她規(guī)矩!你不知反省自身教女無方,反倒在此怨懟陛下處事不公?本宮看,這一百遍,罰得正當(dāng)!”
“皇姐!你、你怎么也胳膊肘往外拐,幫著那夏櫻說話?”玉清公主氣得指尖發(fā)顫。
“對!本宮就是幫她,就是論這個理!”
永寧長公主毫不退讓,聲音斬釘截鐵,“這等混賬不知輕重的事,若是羽棠做的,無需皇兄動手,本宮第一個重罰!”
玉清公主氣得臉色發(fā)白,正欲拂袖而去,卻被一個清朗的男聲打斷。
“二位尊貴的公主殿下安好,小王乃西陵四皇子赫連昭。冒昧打擾,實是因心中焦急,有一事相求?!?/p>
玉清公主聞聲打量過去,只見來人一身異域華服,面容俊美,一雙桃花眼隱含風(fēng)流,嘴角噙著一抹恰到好處的溫和笑意。
她這人吧…沒啥特色,就是…人特色。
她心下暗忖:這般俊俏出色的皮囊,若是能納入她的公主府后院,其姿色氣度,足以排入上乘之列。
這么一想,她頓時來了興致,方才與長姐爭執(zhí)的不快瞬間被拋諸腦后。
她甚至未等永寧長公主開口,便搶先一步,臉上堆起熱絡(luò)的笑容應(yīng)道:“原來是西陵四皇子。不知殿下有何要事?但說無妨?!?/p>
赫連昭面露恰到好處的憂色,姿態(tài)放得極低,拱手道: